孙殿看着单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万年，心中有些慨叹。

    犹记得上一次她摆出臣服姿态，还是在自己初带她入水晶宫时，以威势逼迫再以复仇为诱饵才能办到。而那时的万年虽然嘴里臣服，但心底肯定是对自己抱有怨尤的，搞不好还打着借水晶宫修炼本领，然后伺机反噬的主意。

    而后两件人的关系虽然因为小婵的劝解和长时间的相处而有所缓和，但万年在面对自己时还是很别扭，冷淡应对算是好的，经常性还会讥讽嘲弄孙殿几句。

    当然，孙殿对这些口上头上的便宜向来无所谓，他只会用行动‘报复’回去，所以那一段时间万年总是被他欺负得够呛。

    真正的转机是出现在再上洛安的时候，那一回两人并肩作战意外的阻止了董章吸纳龙气，并顺利将刘言那条已经被李仁妖化的龙气引入万年体内吞噬。而后万年又借助这条妖龙的力量成功从传国玉玺中截下一小团龙气，并以水晶宫内【锻龙台】的能力将其炼化成一双金纹龙鳞靴，让孙殿的实战能力大大增强。

    那一次以后，万年面对孙殿的态度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说闹别扭使性子看起来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但孙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区别。尤其是在阳城离开孙见台军后，万年似乎解开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疙瘩，对于孙殿时不时的‘骚扰’也不再犹豫躲避，而是红着脸默默承受起来。

    可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万年头一回诚心实意的在孙殿面前表现出臣服姿态！

    孙殿挠挠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幽冷，却难掩其丽质芳华的少女。

    在万年桀骜倔强的时候，孙殿还能强硬的逼迫她低头。可现在万年诚心顺服，孙殿反而有点不习惯这种严肃的气氛。

    想了想，孙殿抬手扶起跪伏在地的女孩，轻笑一声道：“身心皆属本公子？这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这话调笑意味甚浓，哪怕是万年都忍不住俏脸微红，然后朝孙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才是我认识的万年小妞嘛！

    可下一刻，孙殿的脸就黑了下来，只因万年在白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停下，而是挑衅般的向他又投来一个‘你行吗’的眼神。

    “我……”孙殿脸颊抽搐，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嘀咕道：“等再过两年，本公子定让你这小丫头知道厉害！”

    万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羞涩的笑意。但转而又正色道：“我与董贼的仇怨已经借洛安数百冤魂之手还清，接下来，你去杀了他。”

    就好像刚才的温顺臣服只是孙殿自己想象一样，万年和孙殿说话时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既不自称奴婢也不称呼孙殿为主人，但这反而是孙殿和万年间最熟悉的相处模式。

    “哎，你没杀了他吗？”

    孙殿有些惊讶，在他心里万年和董章仇深似海，单单折磨董章一番肯定是不够的，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把击杀董章的任务交给自己。

    在和女孩对视一眼后，孙殿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感动的同时孙殿也伸出手轻轻抚着女孩的头顶，柔声道：“谢谢！”

    万年别过头去，却没有挣脱孙殿的手。

    她放弃亲手杀死董章，不代表她已经不恨董章，只是因为她从小婵那里得知了孙殿可以通过亲手击杀武将来提升实力的消息。

    相较于报仇的一时畅快，她更愿意让孙殿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提升，对她而言也比亲手杀了董章要有意义得多。

    明白了女孩的心意，孙殿也不再犹豫。此时的董章早已精神恍惚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孙殿右手幻化出拳刺对准董章眉心重重一拳，这位雄霸了西凉多年而后又到中原大地搅风搅雨、将关东一众诸侯震慑威服的绝世豪雄便双目暴突的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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