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正靠着椅子打盹,冷不丁被喊了一声,骤然睁眼紧盯许琏,随即又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连人带椅朝后倒去。
微表情的变化不过一息之间,却是逃不过许琏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掌柜的眼神,分明透着戾气,那是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
许琏不动声色的拉低了斗篷帽的边沿,压低了嗓音。
;三间上房。
掌柜立即喜笑颜开,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台上的银子:;好嘞好嘞,客官……
话语截然而止,因为许琏握住了他的手腕,按住了他要回缩的手。
掌柜的虎口有老茧,并不是常年握着算盘的老茧,而是常年习武的茧!
;要最好的房子。许琏微眯眼眸,心中有了思量,收回了押在掌柜手腕的手:;还有停在外面的马车,也要安顿好,剩下的钱就当是你的小费了。
掌柜愣了愣,又恢复了笑容:;一定一定,贵人您楼上请!小二,带这位客官去开上房!
呼喊过后,很快有一名身着朴素的小二走到许琏面前:;小姐,楼上请。
许琏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掌柜,才淡淡的应了一声,随着小二上了楼。
进了房间,许琏立马将藏于斗篷内的胭脂水粉取出放在镜前,又轻轻走到门后,将门反锁。
回到镜前,许琏将斗篷帽摘下。
铜镜里的人儿长眉入鬓,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乌发如墨,容貌娇艳,一举一动皆勾人心魄。
双手抚上镜前的胭脂水粉,许琏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一个小小的客栈怎会有习武的掌柜?光是手上的茧子目测都要练上个十几年。
得低调些了。许琏思索片刻便拿起了那些胭脂水粉往脸上招呼。
不一会,刚才镜中令人惊艳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寻常女子。
许琏收起工具,又带上了斗篷,将写好的信封寄在鸽子脚下后,才往楼下走去。
;掌柜的,两盘小菜。露出一小节下巴,许琏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斗篷里。
掌柜拨弄算盘的手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对着后面擦柱子的小二喊道:;两盘小菜!
接着他放下算盘,笑眯眯的往许琏身边靠去:;来,客官,这边靠窗,风景好。
说话间不经意的假意摔倒不小心扯到许琏的斗篷,面上一副惊恐。
许琏早已摸透他的想法,配合的扯下斗篷,往后一个跟呛,语气微怒:;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本姑娘不吃了!
掌柜看了到了许琏平平无奇的相貌,又见她不似习武之人,便呼了一口气。
;好好的心情全被你败坏!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我爹爹可是在楚国当兵的,是队长!回去我就让爹爹封了你的客栈!
许琏把娇纵小姐十成十的演了出来,说罢就甩袖上楼。
夜幕悄然降临,许琏单手支倚斜靠在桌上,闭目修神。
骤然,一只飞镖刺破了宁静的夜晚,插在了许琏身侧的桌上。
;马棚,速来!
飘逸的字迹再熟悉不过,许琏毫不犹豫的收起纸条,换上夜行衣,破窗而出。
到了马棚,也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在焦急等待,许琏跟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一起朝七皇子的府邸奔去。
两人一路东奔西窜,绕了好几条巷子,这才来到楚凌天的书房里。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商议?许琏一进屋便扯下了蒙在面上的黑布。
;你先坐,我慢慢跟你说。楚凌天见许琏来了一脸欣喜,忙拉着人坐下,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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