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范先垫着脚,在院门处巴望了一眼,门前人流量大,门里面的人更多。 他整理了衣衫,正欲进门,却见一领拂尘,径直出现在眼前,把他拦腰截住。 “这位郎君,昨日可有登记?”一个身穿直裰,面容清俊的小道士,笑容可掬的在说话。 “登记?” “这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 “道长忙得很,哪能什么人都见。”那小道长两脚成八字,态度理所当然。 “谁告诉你我要见道长?”范先将自己上下打量一遍,又摸了摸脸上,什么字也没写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道士拂尘抖抖:“小郎君面有愁苦,你心中的疑问,只有道长可以解答一二。” “不见道长如何能成。” 可以啊! 有两下子! “去哪里登记?” 小道长笑意更胜,带着他就来到了一个桌案前。等到范先把名号都写好,他才又说道:“十文钱。” “什么?” “还要给钱?”看着小道士张开的手掌,范先立刻领会,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个动作的意思,都是要钱。 “当然!” 范先逐渐感觉,他是被拉上了一条贼船。 所谓的看相,是不是营销套路? 他不情不愿的解下了十文钱,递到小道长手中,他那张清俊的脸也是越看越油腻。 自从收了钱,小道长的态度更加殷勤了,一路带着范先,直通张道长歇息的厢房。 裴范先从簇拥的人群中走过,迈着自信的步伐,还真有些VVIP的感觉。 张道长居住的厢房和普通的民居也没有太大不同,亦是一串小小的院落。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真人了。 他才要抬脚进门,那小道士又张嘴了。 “你又要说什么?” “还得给钱?” 这,这怎么都学会自说自话了,小道士搔搔后脑,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小郎君此番过来,究竟是所谓何事,若是求符,自然是要给钱的,本观的黄符,一张两百文,概不佘价。” “若是只为了求问事情,倒是可以便宜点。” “便宜多少?”裴范先的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裴老贼老子跟你没完! 要不是他非要送这奇奇怪怪的黄符,他也不会跑到道观里送钱了。 “减半。” “那我就是来问事的。” “行!”小道长坚定点头。 范先在他这里登了记,等到从张道长处出来,他还得去寄物铺取钱,交给这小道士。 这哪里是道学中人,简直就是奸商! 顶级奸商! 一切都办妥了,他才终于有机会进入张道长安居的厢房,小道士做一通报,张道长才从经卷之中抬起头来。 瘦脸长须。 还别说,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张道长。”范先乖乖致礼,做好了再次被坑的准备。 “这位小郎君,好相貌啊!” “广桑隆准,眉目疏阔,将来必成大器!” 我去! 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这老家伙比他徒弟更懂套路! “道长实在是抬举学生了,不久之前,学生还是重病缠身,这几日才刚刚康复,别说是成大器了,只要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重病缠身?”张道长面色一凛,忽然有些紧张:“你是……” “学生裴范先。” “你就是那病秧子!”张道长放下笔,仔细的端详他的脸,好像裴范先是什么珍惜动物似的。 老子居然这样有名,他也算是见识了。 “正是在下。”他微微笑着,看着他红润的脸,张道长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传闻中的病秧子和他联系起来。 “贫道听闻,裴郎平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光临景云观?” “当然是为了这个。” 范先把裴炎相赠的黄符取出,没有多言,只是摆在张道长的面前。 他低头一看,登时便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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