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人都害怕沾染病气,你怎么一直没事?”从看到小六的那一刻起,范先就生出了这个疑问。 “那是因为奴要给小郎报恩!” 啥? 报恩? 范先眉毛鼻子都揪成一团,真是被这个说法惊呆了。 小六的震惊也丝毫不亚于他,难道,他没有向小郎说过这件事吗? “小郎,奴从小就爱哭,后来府里来了个道士,原本是为了给小郎医病,不知怎的竟然看中了我,说我的眼泪是给小郎报恩才会一直的流。” “小郎以前身体不好,身边伺候的小厮奴婢也是三天两头的闹毛病。” “自从奴伺候小郎,确实是一直都没有生病,或许是因为我爱哭的缘故。” “这病气都随着眼泪流走了!” 瞧他说的一本正经的,裴范先要不是穿来的,说不定都信了! 这是什么人设? “你是性转版林黛玉吗?”小六生的圆头圆脑,稚气未脱的样子,和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没有一丝相似。 “林黛玉是谁?” “哪家的小厮吗?” 范先叹了口气,真是无语。 “不是小厮,是江南美女!” “美女?” “小郎的相好?” “进宫一次就找到相好了?” “不愧是小郎,果然有一手!” 范先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瓜:“说什么傻话呢!” “宫里的女人能有我的份吗!” “说的倒也是。”小六撇撇嘴,满脸遗憾。 他们两人蹲在门前,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范先把十文钱摊在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一二三……三二一…… 果然只有十文钱啊! 贫穷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心疼! 嘎嘎嘎! 嗷! 忽然一阵鸟叫,伴随着鸟儿拍打翅膀扇起的微风,一只通体翠绿,唯有嘴巴是赤红色的鹦鹉从范先的眼前飞过。 稍一低头,就叼走了一枚铜钱! “钱!” “我的钱!”财迷老抠小六登时就怒了,跳起来和它抢夺,当然是做徒劳功。 蹦跶了半天,鹦鹉早就飞走了。 我去! 这是何方妖孽! 范先愣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从来只见过训练鹦鹉说话的,却没有见过鹦鹉还会叼钱,而且居然叼的这样准确。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瘫坐在地,将残留的铜钱数了两遍,确实只有九枚了! 小六长吁短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反而没有那么焦躁了。 “那是魏伶家的钱来也,专门在西市捉钱,听说是魏伶专门训练的,每天能叼不少钱呢。” 钱来也,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长安西市没有人不认识这神鸟。 要说它的来历,那可就太复杂了…… “魏伶?” “你是说那个西市丞?”裴范先日常虚弱,也不经常在街上走动,对这件事还真是没有耳闻。 不过,魏伶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 “正是!”小六十分笃定。 “小郎不知,这钱来也终日在西市上空盘旋,看到谁家的铜钱散落在外,就会叼取,来回往返,全都送到魏伶的府衙。” “说来这也是怪了,它办事还当真是得力,每每都能成功,极少失手。” “竟有这样的稀奇事?” “走,我们去看看!” 范先忽然嗅到了钱的气息,若是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他就可以搞到买药材的钱了。 西市中最大的官方机构就是市署,凡是西市中常住人员,流动人员的登记造册,以及他们的经营活动,都由西市署的官员管理监督。 市署之中,市令最大,负责和朝廷的对接,下到具体事务的管辖,则主要由市丞来负责。 照实说来,这份担子确实很重。不过,现任市丞魏伶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工作之余,有钱来也为他创造更多收入,看到了钱,哪里还有愁事,再愁的事也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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