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帅才,从出生到半百从来没有接触过商户,杨家的中馈她又没有在意过,一点也不知道小商户的铺子还能这么赚钱!
她知道商人有钱,可那都是交易额多少多少的官商,比如陈留王府、比如曹家那样的十六家,而像王家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商户,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商小贩,挣得都是卖命的辛苦钱。若论真知的话,金钱可能还没有她杨家多。
她的认识里王家应该是幸运的抓住了某一机会,人脑袋瓜又灵活了那么一点,机缘巧合挣了一点钱,被无知的世人说成“富户”。和真正的行商十六家比较,远远达不到“有钱人”的地步。
对于王家,她压根不相信王家的钱能让杨家起死回生。杨家的累赘太重,非一时一日之力可以扭转,更不要说借外力来扭转乾坤了。王家的钱只不过是帮孙子迈过一堆土坷垃,连阻止杨家下滑的速度都不可能。
她同意孙子娶商女,不过是心力交瘁不得已罢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对家里的事情早已是心有余力不足,没有精力和体力去力挽狂澜,只好眼睁睁看着孙子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折腾。
善秀身体不好,杨家后继无人,家族一天比一天的没落,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阻止不了。一个家族有旭日东升的好时候,也会有夕阳暮垂的心酸,看开点就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以她劝善秀放弃磨房,按照约定给三小娘子做陪嫁。
二夫人找到六老夫人时,六老夫人只是吃惊为啥平时看着风轻云淡的二媳妇,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磨房这么激动,失了往日的风度。
二夫人的面孔因为激动涨红,且越来越红,呈现一种近似于黑红颜色的趋势,五官也跟着不停说话的嘴巴而离开原来的位置,扭曲到变形的状态。
二夫人自己是看不到自己面孔的,她说道激动处手脚并用,唾沫星子横飞……
“母亲,磨房若是只有三五台磨也就罢了,如果有十多二十台磨,再加上拉磨的驴,这一个磨房可绝不止一两千两能买到的。”
“母亲,我就是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一头驴便宜的也要四千文,即使二十头驴也不过八万文。看着这些投入和买铺子的一两千两相差很多,可实际上磨房若是有十余台磨,一年就把一千多两的本钱给挣回来了。这样会生金疙瘩的铺子,母亲要想清楚呀。”
她喊六老夫人为母亲,是因为一、二、三房没有老夫人,三位夫人的丈夫同是六老夫人的儿子,所以她们认六老夫人为自己的婆母,而不是向其他房那样喊六老夫人为“六婶”“六大娘”。
六老夫人震惊二夫人推断的准确性,王家磨房账本上记载的盈利就是在一千两左右,善秀想赖账也正因此。
她想了想,斟酌道:“二媳妇,你说的对,这个情况承哥儿也跟我说了,但是有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她不准备瞒着二夫人,瞒着的结果只能使人更猜测,引起更多的不满。
二夫人没想到六老夫人知道磨房的事,奇怪六老夫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把铺子给五妞(三小娘子)当陪嫁?
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毫不客气的做到六老夫人床前的圆凳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六老夫人忽视二夫人的面孔,和颜悦色道:“二媳妇,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庄子上交上来的东西也就够维持咱府的基本开销,遇到婚丧嫁娶的大事,公中是真的没钱。咱家虽说有承哥儿撑着,可他才有多大,能有多大本事挣钱?所以我才同意他娶王家女,为的是有人能从钱上帮帮他。”
“王家也是仁义之家,俩王氏陪嫁的铺子都是可赚钱的,就像你说的这个磨房,按照他们经营时候的盈利看,那是真的赚钱。可二媳妇,你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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