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君主安排好了,断然不可能临时退场。
加上乐师与侍人,后台现如今有近三百人,为隐藏身份,君主身边没有安排其他侍人,不排除独自走岔的可能。
东风恶负责帮唱,是为关键!
他身经百战,熄场后必须在幕后候着的死令,焉能不知?
桃花落眸光登时一抬,交代道:“瑁儿!快!速去九龙口拦下白饵!”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瑁儿惊愕地看着师傅:“拦下?”
桃花落眼底笃定的光一闪,满脸皆是郑重之色:“我们改戏,唱《山河颂》!”
“改——”
瑁儿耳边一道铜锣忽然敲着响亮!
班主早有规定,宁可不唱,也不可改戏……
“师傅,您想好了吗?”
“救场如救火,更何况,外面坐着的是整个皇族!眼下,只有白饵才能救陛下……”
桃花落蓦然看了一眼九龙口,遂偏头唤:“宝童,璧童!取我的盛妤狐裘来!”
……
“什么,不跳了?”
看着虔南丹蔻指派过来的小徒弟戴瑁儿,白饵顿时一脸的纳闷,头顶上连顶一串问号。
两天前收到漠沧无痕的旨意,特命她在夜宴戏台上与人共舞,当做考核。
上次在闲池阁听燕艳艳说完考题一事,她便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还庆幸自己从来没被抽中做那些只有吃饱了没事做才会做的事,不曾想,厄运终有一天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还好只是跳个舞,不是解什么九连环。
既然跳就跳,她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如今都扮上了,这衣服妆容她还蛮喜欢的,可现在又跟她说,不用跳了?
漠沧无痕这是在逗她呢?
她不免将帘子撩开半条缝隙,往对面的天坛上望了望,眼神恨不得将漠沧无痕杀死!
师傅的嘱托戴瑁儿一刻也不敢忘,二话不说,忙将翾妃娘娘带到了镜阁。
此时,鸾凤台上,桃花落已登场。
“瑁儿小师傅,你把我拉到这里来作甚?”
白饵站定,仓促的眼神在这间安逸的屋子转了转,“这是哪里?怎么一个伶人都没有?”
别处妆阁忙得鸡飞狗跳,这里倒是异常空荡。
戴瑁儿急忙掩了两扇门后,遂迎上去告之:“白姑娘,事到如今,我家师傅不得不将实情告之与您了!”
白……
被那称谓一惊,白饵忙俯身看向她,“你,知道我是谁?”
戴瑁儿脑袋一顿,说来话长。
早在一个月前,漠沧无痕便秘密召了桃花落入京,他决定,在夜宴这一天,借着红酥班献唱之机,亲自将白饵始终没去看的最后一场戏补上。
戏台之上,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既是曲中之人,结局,便该由自己来写。
两年前雨花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时候有个结局了。
可谁也没想到,临场之时,会发生这么一场大变故!
“你是说,漠沧——”
今夜在戏台之上跟他搭舞的人,竟然安排的是漠沧无痕?
不不不,漠沧无痕安排他自己跟她在夜宴跳舞?
他他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遑思忖这些,白饵满是不可置信地抓着戴瑁儿问:
“你是说,今夜君主驾临了此处,为了与我共舞!?那此时,天坛上高踞龙座的,又是谁?!”
方才她看得清清楚楚,漠沧无痕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看戏,哪里来的始终?
戴瑁儿摇摇头,声音更急:“此刻坐的,是君主一早安排的替身,玉面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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