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油纸伞,似乎被粗心的主人忘了闭合,在路中间打着转转……
晚间的雾霭忽然在道路的尽头蒸腾而起,彻底将人的前路断送。
该往哪个方向追呢?
就在他几度迷失方向的时候,耳尖两侧刷刷的弓箭忽然拉起,一个个蒙面的头颅,如雨后笋,纷纷冒尖。
说时迟,那时快!
他不断放缩的瞳孔忽地一定,猛地手起一道掌风,将不远处的纸伞飞到自己的掌心!
纸片要如何不被利箭刺穿?
鸡蛋碰石头要如何不裂?
他可以!
顷刻间,伞盖下无数个云手在空中扫过,每一道划过的弧度都成了最有力的锋芒,将漫天落下的羽箭打得如落花流水般轻快!
敌上我下,胜算不大!
将离旋即弃了手中早已漏洞百出的纸伞,一鼓作气势如虎朝最近的巷尾奔去。
但两边瓦顶上犹如千足虫一样的东西,亦是穷追不舍,浪费了那么多上乘的羽箭,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就在快要逼近巷尾时,将离忽然察觉到,那屋顶似乎也到了尽头,届时所有的黑手,一跃而下,两处交汇,他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横竖都是以一敌众,只能想法子分散一些势力了!
遂,不知哪家府门前的石狮子上他忽然一个云蹬,猛地飞上了右侧的房顶,与此同时,藏锋已经滑出刀鞘,二话不说,直接开战!
十名弓箭手已化身成了一色的刀客,左侧房顶的另一批蒙面人自然便成了散兵游勇的局面。
仅管靠机智可以取胜,但伴随着两名辨识度极强的剑客从远处的房顶上凌空飞来,他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
趁着还未强强交手,将离先是摆脱了与蒙面黑手的纠缠,顺着屋檐一路往下滑……
战场转瞬来到了清宁坊,一条更加漫长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侯雉、霍傧头顶上的斗笠一摘,四目相对早已不够,雪一样的刀刃上还映照着更加耀眼的冷光,所谓高手之间的对决,一触即发!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竟然还有人登高乘凉!而且还不只一个,是一双!
西北角,不远不近处一座阁楼上,那里应该是整个秦淮最大的酒楼,此时此刻,露天小亭里,立着一男一女。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东狸最普遍的服饰——长袍,主色调为蓝灰色,上面还混着不规整的条纹,像玉石的层理纹路,白色格子交织而成的左襟压着右襟,袖子为直袖以方便行动。
十八出头的女子,显然是女扮男装,腰身太细,淡绿色的长袍外还穿着一件青色的单袍,即大褂,同身边的男子一样,梳着的平髻被一根簪子简单束着。
“早听闻黎桑境内高手如云,今日一见,果然瞠目,”男子狭窄的眉目盯着对面的战况,薄唇间忽然勾起邪魅一笑,“天下之大,江湖之远,高手更是如过江之鲫,像这般险招奇出的武功已经为数不多了。”
女子立得笔直,娟秀的眉目扮起男人来一股子的英气,简直就是打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她也满是欣赏地点了点头,“的确,都说黎桑秦淮出美男,那模子一个赛一个的俊,尤其是带面罩的那个。”
男子鄙夷的眼神忽然直直地投射过来,真是大煞风景,“古澜!云箫帝派你来可不是看美男的!”
对这样的威胁不屑一顾,女子懒得另眼瞧他,该看的还是看,半晌,语气有些不耐烦:“这都来回过了多少招了,两个剑人能不能打得过,心里没点数吗,好歹也是江湖中人,这车轮战用的,不觉得丢人么?”
“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东狸国的盛名了!”男子眸中阴鸷的光一闪,负在身后的手掌忽然直得跟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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