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云目光一震,当务之急是保司徒皇后免遭“伤害”!
他想都没想,上前将司徒皇后从地上抱起,一路冲出寝殿,并命银鸭将各处房门锁好。
司徒姌眼神微睁开,发现正要出殿门,她急忙掐了掐他,皱着眉心将目光拉向另一侧,“不宜从正殿出去,走右侧!”
季青云未作多想,遂改了道一路将人护送离开。
到了金玉苑的一处偏殿门口,她才开口,“放我下来。”
季青云只好将人暂时安置在一旁,须臾,忙不迭后退一步:“情急之中,微臣多有冒犯,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他满是拘谨地躬身敬着,耳边却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才抬眼,看着她一副双目微闭的神情,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才想起询问她:“皇后娘娘的伤势如何?”
“不打紧。”
司徒皇后坐靠在一隅,平复了一会儿,神色好了许多。
这时银鸭取了披风赶过来,跪在地上替她处理伤口。
既已安置,季青云急忙做退,打算原路返回寝殿。
不曾想,手臂却被她突然拉住。
司徒皇后平静地看着目光一跳的季青云,“你这么做,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君主?”
这个声音顿时教季青云心中一跳,就连一片包扎的银鸭也迟疑住了。
季青云眸光一逃避,抱着拳退缩了一步,声音惶恐:“皇后娘娘!陛下他意外中毒,才会因此行为失控……”
不,司徒皇后目光一沉,内心摇了摇头。
或许她比他自己更知道,他应该这样回答她,因为她的父亲临死前把她托付给了他……才算恰当。
她一点也不想再听他转换言辞避开她的问题,抬起头反问他:“君主为何突然那般,你我二人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季青云紧了紧唇角,不知如何接口,这时,侍女金杯及时寻过来,并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
司徒皇后继续看着他,心想着此刻的他必然焦头烂额!
不怎么亮的周遭,她唇角略微一抽笑,若有似无。
“金玉苑中,皇后侍寝,乃是她的本分,她有临时逃脱的理由吗?季太师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哪般?”
那原本轻柔细小的音色,在这一刻却是出人意料的有力量。
季青云着实被这样的话吓了一跳,原本就被君主的安危所占据的思绪,此时更像是一团乱麻,越来越乱,他忙着拜退:“皇后娘娘,君主情况未定,恕微臣先行告退!”
见他要退,她不徐不疾道:“季太师不必去了,此时跟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人已经赶到了。”
季青云目光轻抬,一副原是如此的样子,但内心还是有些担心。
就在他想着去亲自看一眼的时候,又听面前之人道。
“今夜之事,归根结底,乃是后宫之事。季太师身为臣子,后宫之事该不该涉足,理当分得清。”
季青云转念一想,顿时恍然,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遂再次屈身一拜,“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司徒皇后遣两个丫头扶她起来,穿戴好披风之后,蓦然看向他:“随我一同从后院离开!”
季青云恭敬不如从命,率先前面引路。
岂料,这一程,山长水阔一般。
死寂的气氛混着一种叫作尴尬的东西如夜色蔓延,谁都不敢打破似地。
像是挨不过窒息的感觉,季青云先开了口:“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如何?可有大碍?”
司徒皇后看了看他,“多亏季太师出现得及时,还是完璧之身。太师不必担忧。”
这样的回答,就连两个丫头都不禁要对皇后“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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