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君主已有近三个月没有踏入过庆云宫了,上一次天子降临,还是陪着太皇太后一起来的……
金杯目光跳动着,余光里银鸭欲一头扎进内殿,她目光下意识转了过去,却看见皇后娘娘已出了内殿,青丝未挽,小小的面容有几分憔悴。
银鸭欲禀报,皇后于平静中先开了口:“金杯,你速速命人把庆云宫的大门掩了,待君主的龙撵到了,便出去通报,就说,本宫今日在回庆云宫的路上,惊动了花癣,故而身子抱恙,为避免惊扰圣驾,恕不能出宫迎驾。”
听着,银鸭满是震惊地看着皇后娘娘,下一瞬,皇后的眼神便看了过来,“银鸭,你速去取本宫的面纱来,以防万一。”
“娘娘,您不是不忌花粉的吗,怎么会?”银鸭那傻丫头竟然信以为真,开始关心起来。
“娘娘放心!奴婢这便去办!”这便从容不迫地应答罢,金杯一个眼神丢了过去,立马把银鸭拉走了。
皇后独自站在凤起殿的大门里,遥望着殿外那条通向庆云宫大门的路,周遭的琪花瑶草犹如打了硅胶般一动不动。
她眼神蝴蝶扇翅般一闪回,重重瓦檐压在视线上方,云迷雾锁一般……
久闭的宫门方打开,一个婢子出来,埋头跪拜。
漠沧无痕着实是有些意外,眼前持续上演的一幕幕竟与方才路上预设的全然不一致,他不由得心想今日怎么和以往不同?
“皇后呢?怎不见皇后出来迎驾?”
他的语气教人听不出一点儿威严,反倒是容易教人听出一些慌乱的口气。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早时从万寿宫出来,在回宫途中,不慎惊动了花癣,娘娘担心惊扰了圣驾,故不能出门相迎,望陛下恕罪!”
话到此处,门外一群包括漠沧无痕在内的人早已震惊不已,银鸭又附加了一句。
“半盏茶前,跟娘娘早上一同去的一个婢子身上也发生了相同的症状,娘娘怕癣往外散,便下令锁了宫门。”
一听,立马有奴才唤人赶紧把那宫门掩上。
原本惊诧了一下的漠沧无痕,此时听得眼神一亮,他先是下意识和温公公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又朝那婢子询问:“那皇皇后她如今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这可不是因着紧张而导致的结巴,完全是内心的激动来得太快,一时半刻压制不住。
“方才已经去请太医了。”银鸭接话。
“啊额,太医还没到?”漠沧无痕皱了皱眉头,“快快,多叫几个人去催!”
“陛下莫急,奴婢方才已经派人去催过了。而且,娘娘这是惯病了,不打紧的,只是惊扰了圣驾,心中颇有自责。”银鸭继续说。
漠沧无痕扬了扬手,“你先起来,去告诉皇后,好生养着,朕改日再来看望!”
随后,宫门外一声起驾,庆云宫的大门这才掩上。
龙撵上,漠沧无痕望着空中飘过来的花瓣,起手掩了掩:“近日这宫中的花瓣的确多了些,原以为的良辰美景,不曾想,也会造成一些麻烦。”
听着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气,温公公实在是不忍揭破什么,两弯眉眼,笑了又笑:“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花癣还能传染,呵呵……”
漠沧无痕目光停在半空,顿时就呆滞了,敢情公公他是听出来了……
他佯装出一副不尴不尬的样子,缓缓落下视线看了看温公公。
两个人就这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这一日,君主昨夜于煦暖阁临幸了宸妃的消息,就像四月离枝的花瓣,不经轻风吹彻,在宫里头飞得到处都是。
西宫,清河宫,闲云殿。
“外面传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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