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柳四娘稍稍仰头,收了收眼眶里的泪水,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只要他不觉得后悔,我便不后悔!”
白饵知道,所有的相遇都是命定的,只是,他们都败给了冰冷无情的司规!
将别身为一杀,身上所担的责任比任何一位杀手都重,谁都可以犯错,唯独他不能。
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却仍旧义无反顾地陪她走完了短暂且漫长的一个月。
他只是做了一件自认为对的事,如果这件事不做,他想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他做了,即便是死,也不觉得遗憾了。
特别是,这件事,是那般美好,那般惹世人艳羡。
“无论是将别当初所做下的决定,还是虬姝夫人当初的诸多无奈,年少的将离断然不会懂的,就这般,那些怨念一直伴随着他长大,直到他长到当初将别那个年纪,曾经解不开的东西,只会捆绑得更深。特别是在这件事之后,若这个结一直打不开,他母子二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这样,对将离来说,只会有害无利。”柳四娘拉起白饵的手,眼有希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曾经,但我看得出,他是愿意用命去守护你的人,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白饵郑重地点了点头,鸟雀忽起,阳光一点点从枝桠间照射过来……
二人再回到小竹屋,柳四娘正准备去替将离把脉,但入房后却未看见将离,问了山童,才知他醒来以后便到后山练功去了。
担心他的身子,白饵跑到山后,给他送狐裘,他却反把狐裘系到了自己身上,“你看看你,脸都冻红了。”
“你刚用完药没多久,怎么不好好在房中躺着?反而跑到这来练功?你的身子本身还弱着,要是再染个什么风寒,可还得了!”白饵略带责备地说。
见她想要解下狐裘,将离以命令的口气道:“哎哎哎!不准解!”
这个时候,山童赶来,手里还挽着一件狐裘,将离这才老老实实地把狐裘披上。看书屋
“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是清楚了!”将离只觉得有些闷热,松了松有些勒脖的带子,“既能击败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白双兽,又能打垮什么所谓的吮血人魔,足以证明我恢复得特别好!经这一场大难,我的武功不但没废,我甚至还觉得,力气还大了许多呢!”
山童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将离纳闷地问。
山童敛了敛两颚,解释:“少主之所以觉得力气大了许多,那主要是因为每天吃得多呀!少主每天之所以吃得多,那主要是因为我的手艺好呀!归根结底呀,功劳在我呢!”
这话一出,将离眼神一拧,抡起拳头忍不住想要揍他。
山童可不会武功,吓得赶忙躲到四娘身后,见状,白饵和四娘都忍不住笑了。
见他正得意,白饵冷不防泼了杯冷水,“你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又如何?能有四娘清楚吗?要不然,这神医之女的称号,换你来试试?”
将离下意识看了看四娘,不由得苦笑道:“神医之女的名号,还是由四娘担着!我还是做我的武林盟主!”
“只不过是打死了两只野兽,外加一个幺几,便敢论武林盟主?”白饵不由得轻笑道:“从古至今,我可没听过哪个武林盟主是个病秧子!”
“不是还有四娘这位神医之女嘛!”将离眉梢轻挑,“药到病除,不是什么难事,这武林盟主么,指日可待的!”
四娘站出来,笑着道:“我这可没有药到病除之法,最好的药啊,全凭一颗修养的耐心!”
“四娘说得极是……”将离低了低头。
看来啊,也就只有四娘才能治一治他那“旧年顽疾”,白饵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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