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好心提醒她灭火,结果被她骂出来了,整个人就跟吃了炮仗似地!早上喊她吃饭,说没胃口,不吃,中午晚上喊她吃饭,每次去都听见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开了门呢,又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看着怪吓人的……不知道是不是韩世卿的事情……”
白饵听着有些走神,怕阿祥问她什么,急忙道:“呃……应该不是!你别乱猜想了。对了,殷姑娘怎么又被燕北楼接走了?”
阿祥道:“早上听她说,燕北楼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玩,吃饭,下午又去了……”
“啊?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出什么事?”白饵有些吃惊。
“不知道。”阿祥摇摇头,轻叹一声:“反正,看她样子自己挺开心的!哎,所以,今天一天你们一个都不在,快把我闷死了!”
“我听说,贾府要在两天后举行大婚,这是真的吗?”白饵蓦然说起。
阿祥瞬间提起了兴趣,道:“昨天就和你说了,你还不信!传言,贾府对外的说辞是,经天人占卜,贾府这些天有地煞星作乱,所以才会接连出事,要想摆脱危机,只能靠紫微星压制!还有一种毕竟可靠的说法是,贾老爷因接连痛失爱子,爱妻,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索性靠贾玉环的婚事来冲喜!所以呀,大婚之期就选在了上元节这天,一来喜上加喜,可以驱散晦气。二来大家都忙着过节,没空说道贾府的事,这样大婚举办的压力,就相对小一点。”
并不怎么在意那么多说辞,白饵只是好奇,“这个贾老爷,是真病倒了,还是假病倒了呀?”
“这个应该是真的。”阿祥认真道:“听说,一大早,就有人看见,梅海的几位名医在贾府出入。估计,这个老头是真病了,要是这个贾老爷也不行了,那贾府,啧——”
阿祥正说着,楼道上忽然传来嘉兰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抬头去望,只见嘉兰妹子一袭白衣素得有些扎眼,披散着头发,站在楼梯上,“白姑娘,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以来我房间一下吗?”
阿祥已然怔住了,只觉得哪里怪怪的,远远望着嘉兰那苍白的面容,她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惊慌,白饵赶忙点头,忙应声:“有!我这就来……”
房中,近距离看她,很明显,与昨天相比,她憔悴了许多。
看着嘉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坐在那,她的心里满是担忧,忍不住开口问:“嘉兰,你怎么了?听阿祥说,你哭过了?”
“我原以为,我可以狠下心来,把他伤害我的,全部还回去,让他为他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是我发现,我仍旧会不自觉地想起他,想起我们携手走过的曾经。”简嘉兰望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原以为放下很简单,如今却觉着,放下,真的太难了!”
“所以,你下不了手了?”白饵不禁问。
简嘉兰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抑制住不断分泌出眼眶的泪。
沉默了许久,终是将一封书信推到桌面。“这是傍晚的时候,他遣人交到我手中的。”
白饵看了看信纸,又看了看嘉兰莫测的神情,眼中满是惊讶。
“他让我,在大婚那晚,去信上写的地方等他,他会在那里提前雇好马车,然后带着我连夜离开梅海。”
看着书信上的内容,白饵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颤抖着信纸,蓦然看向她,惶恐地问:“所以你动摇了?你相信他的话了?你想跟他走?”
“我不知道。”简嘉兰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不断被什么敲击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开口:“我想试一试,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骗我?即便之前的都是谎言,万一他突然想起了我和他曾经的日子,想起了我对他的好,想起了我们的誓言,开始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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