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也得了相同的病。我想,孩子还这么小,发现得早,如果想办法医治,一定来得及。所以这一个月以来,我四处到乡野求医,幸运的是,我在一个老村庄遇上了三个孩子的阿婆,并从阿婆那知道,他们庄子上有位老神医,懂这种病,但老神医腿脚不好,常年卧榻,我便将小葵送到了老神医那诊治,小葵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如果靠药物维持,还是有希望的。”
“等等!”
这些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她好像在秦淮的长街上经常听那些要饭的乞丐讲……
接下来,他是不是会向她开口要钱?
或者说,他这么说,是为了赖掉偷她的三十锭银子?
白饵一脸怀疑地盯着李相逢,问:“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你说得这么惨,该不会,又是为了钱……”
李相逢怔怔地看了看她,“什么?我?!”
“呵呵,没事,我乱说的。”白饵假装自己开玩笑,急着提问:“这么重的病,为何不去医馆试试?反而要藏起来?”
“不可以去医馆。”李相逢解释:“忘说的一点是,小荷花家里原本一家十口人,有一半皆因为那种病病死的,其实他们的状况原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因为那段时间,那个镇子在闹瘟疫,瘟疫大肆诱发了他们体内的病根。所以,他们一家才会相继死去。那个时候,她的父亲也突然死了,当地人都说,是因为她母亲的病害的。这才导致整个镇子人心惶惶,误以为瘟疫的起因是她的母亲。自从那个镇子发生这种事后,官府便引起了重视,以讹传讹的话多了,便成真的了。这些年,他们加强了对医馆的管控,一旦发现这种病者,就得上报官府,由官府处理。私藏或者私诊,是要掉脑袋的。小葵那么小,她绝对不能去官府的。”
“昨天早时,小葵的状况忽然变得很糟糕,我急忙将她送到了老神医那里,小葵暂住她阿婆家,方便老神医医治。我和小荷花轮流在照顾,忙了一天今早才想起还有间关莺语的活没顾上,所以午时回这里,指望两个孩子托口信,没想到,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还连累了你……”
李相逢忽而一笑,满是愧疚。
说起来,他才意识到,这事真的是怪自己。
“没什么连累的,都是我自己自找的。”白饵着急问:“那小葵现在的情况如何?”
李相逢蓦然抬起头,云淡风轻地答道:“挺好的。”
见她有所担心,他又道:“多亏我送得及时,加上老神医医术高明,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要用药物调理一番,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白饵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歌台上说好了旧事不提,但这会儿,不提不行了。她看向他,问:“所以你上次偷我那三十锭银子,就是为了攒钱为小葵治病?”
“那次……”听她忽然说起那次,他内心便很是后悔,解释:“那一次,是真的急需用钱抓药,一时急昏了头,才想着趁着陇上月人多,看看能不能……结果就恰巧碰上了你……”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若实情告诉我,我是绝不会怪你的。”白饵急着说。
说起当时,李相逢不禁一笑,当时她像个疯子一样缠着他,觉着她不怎么正常,目的也不怎么单纯,他怎么可能会和她说这个,即便是说了,她也不会理解的。
当然这只是心里话,他断然不能这样讲,要是和她讲了,她怕是又要跳起来打他了。
继而言之:“小葵的病本身就不被大多数人理解,我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起,也嘱咐几个孩子守口如瓶,所以,这也是当你向孩子们问起我的行踪,他们一个个都不说的原因。”
所以说,他那么爱财,那么抠门,都是因为攒钱为小葵看病?
白饵当即明白了什么,可她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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