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乌黑的翅膀,齐齐飞过古木上空,发出了几句鬼叫声,倏忽之间,将偌大的林子染成了黑色。
“白姑娘,白姑娘……”
疼痛蔓延全身,她吃力地睁开了眼。
张鸭子落寞的身影擦进了一片古木林子,嗓子喊到冒烟。两手撑着腰,擦了把汗。“这人跑哪去了啊!真是急死人了!”
擦亮得眼睛不经意间一扫,注意到了草堆里的一只靴子。
“白姑娘!是你吗!白姑娘——”
白饵蓦然对上了洞口的一双眼睛,“店家小二!是我!”
趴在草堆里的张鸭子喜出望外,脑袋往洞口塞得更深,不禁一脸困惑地问:“白姑娘,你怎么在掉洞里去了?”
“先救我上去!”
“好!你等着!我去找根粗条条!”
出了古木林,月亮已经爬上了柳梢头。
她焦急地问向张鸭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离开后不久,风人真的来闹了!附近的村民都被抓了!连铺子都被他们掀掉了!我家老板也被抓了!我这是死里逃生才捡了一条命。”张鸭子难过地倾诉着。
“风人为何抓人?”
“风人要拿咱们仇族人的血祭献漠沧皇!”
“那将离呢?将离呢?”她猝然抓住张鸭子问。
“将离?”张鸭子迟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哦!您说的是您的相公!哎呀!就是他托我来通知你赶紧逃命的!你可知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呀!这一路就怕你被风人抓,你要被风人抓去了,我估计要自责一辈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掉洞里去呢?”
这么说,将离一定是出事了!
张鸭子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并没怎么注意,一双眼睛在夜里如同打了硅胶一般一动不动。
“白姑娘?白姑娘?”张鸭子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却被她一把扯住。“跟我走!”
“诶诶诶呀!白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
马坨山下,雪白的营帐映得皎皎月光甚是清丽,俨然像若干个坟堆,此时,篝火四起,一场杀牛宰羊的狂欢宴会悄然拉开了序幕。
一丛狗尾巴草里露出了一双豆大的眼睛,眼神格外小心,“喂喂喂……风人风人!”
张鸭子身子趴地飞快,声音小若蚊蚁,同时拉住了一旁的白饵。
“怎么,怕了?”她停下来,平静的眼神在身侧一转。
张鸭子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脸上是大写的怂。
“怕了就在这等着。”反正她也没指望他能帮什么忙。
张鸭子感受到了一丝丝嘲讽,脖子倔强一转,“为了我家老板,我—不—怕!”
“为什么要冒险救你家老板?”
许是出于无聊,她才会问这样的话。
“他上个月的工钱还没给我结呢?他要是没了,我找谁要去?”
她以为会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理由,没想到……
“拖欠了多少?”
“三两!”
如此执着,她以为会是个屈指难数的数,没想到……
“十文钱值得你以命相搏?”
“十文钱也是钱好不啦!”
……
不知不觉,浓醇的酒香一路飘了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
她拨开了掩护的枝条,刚要起身,便被张鸭子扒扯住。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啥?”
“自然是找那群风人要人。”她回过头应答。
“你就这么去?那可是一群风人诶!!!”这好像跟原先的计划完全不同……
“第一次见风人么?”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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