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煮水嘶喊着:“不要——不要——”
手中的铐链甩得清脆作响,却终难逃桎梏。
“噁——”
以为自己要被黎桑太子派来的人折磨致死,谁料,眼前之人轰然被一方从天而降的长戟砸中,尸体一般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温煮水恍然抬起头,只见大牢之外,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罩银色铠甲,鬓如刀裁,须髭零星,眉宇间透着大漠孤烟的苍凉,早已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唯独那双眼睛没有改变,始终透着凛然的光,那是人间少有的坚毅与执着。
“卫—将军!”
他老眼颤颤,一个名字呼口而出!
二人都不敢信,十八年前秦淮城外的一作别,再见已换了一副光景,且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城里城外都在传,凯旋军主将卫凯旋战死了,可是谁又知我黎桑的战神并没有死!他回来了!”
温煮水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悲凉语调终却也是难掩的喜悦,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亦是从见天光的喜悦!
“是末将来晚了……”他的话里满是自责,关怀着问起:“这些年,公公过得还好吗?”
温煮水轻轻摇了摇头,寂寂一笑,是岁月沉淀的无奈。
“人老了,国家也灭亡了,一切都改变了!”
虽是有诸多无奈,但总归是幸运的,原以为这日益凋敝的大都城再无熟悉的景致可言,不曾想,在此危难关头竟也能与前朝旧人携手忆从前,是啊总归是幸运的……
这一叹,有些情绪总教人难以释怀。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国破家亡物是人非面前,注定没有人能够轻易走出这层岁月更迭的悲伤。
“公公。”抑制住各种不定的情绪,卫凯旋不禁问起:“她,也回来了!”
灼灼火光之中的四目相对,一道期许如流,一道徐徐黯然……
阳春宫,烛火一盏接一盏燃起。
他将怀中抱着的银盔轻轻搁到案上,然后倚着案子缓缓坐到阶上,身旁守着一个打开了的大箱子。
“漠沧风国举兵秦淮前夕,漠沧皇曾命漠沧昌王用一辆用来运载死囚的马车将公主送回秦淮。得知此事后,先皇震怒,愤然下令讨伐漠沧昌王。漠沧风人以黎桑破坏和平盟约为由,向天下宣告漠沧风国征伐黎桑仇国。风人的诡计得逞了,但公主却受了牵连。出城讨伐昌王的军队并没有查到公主的下落,根据当地百姓看到的,漠沧昌王确实将马车驶入了城,但后来便再也没有看见那辆马车。再后来,漠沧与黎桑大战展开,公主的音讯便彻底没了……”
“先皇临终前嘱托老奴,一定要将公主找到,老奴曾暗中差人在整个秦淮展开多番搜寻,但每次都是遍寻无果。”
帘幕重掩灼灼红光,将寂寂的大殿照得动人,处处飘动着各种情愫……
他久久望着手中那袭火红的嫁衣,眼底流着温热的光……
青衣婢女健步如飞走得好生心急,一出大殿脑袋便撞到了一处凹凹凸凸的东西上,像是尖尖的利器,有点疼,“嘶——”
她微蹙着柳眉,乐极生悲后,愣是倔强地抬起了头:“卫将—军!”
“嘘——”他提前做好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小柔,怎么了?”
此时,那个清脆的声音从殿内画眉鸟一般翩然飞出。
见了将军的眼色,小柔掉过头拉起嗓子向公主回应了一句:“呃——没事!没事!奴婢走啦!”
见小柔一副笑靥如花的做戏模样,他嘴角不禁流出淡淡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奴婢该死,冲撞了将军……”
“无妨。”
小柔当是欣喜的。见眼前这副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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