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只手一挥,抬声发令:“来啊!随本将一同入狱查勘一番!”
见此不妙,张通眉心一紧,正思对策,忽听得身后一声长唤。
“屠格勒将军,别来无恙呀!”
屠格勒止住脚步,向后挥了挥手,看向从囹圄之中走出来的差拔破西风,应声道:“差拔大人!”
“方从各大地牢勘察出来,便得见屠格勒将军。西风有失远迎,将军莫怪。”
破西风手持长戟,走到屠格勒面前,缓缓道。
“你我皆从斯巴甲将军的麾下走出,是昔日并肩沙场的战友,末将怎会怪罪于你。”屠格勒一番敷衍作罢,忽疑:“差拔大人方才说是刚从各大地牢勘察出来的?”
“正是。”破西风答道。
听他二人相对,张通双耳焦红,双眉皱得更紧。
“不知囹圄之中情况如何?”屠格勒问。
“经亲自查验,囹圄之中尚无遗漏。”破西风确信地回。见屠格勒眼有些迟疑,他不禁笑着说起:“将军连我都不信么?我承斯巴甲大将军之荣光,于囹圄司差拔一职数年,我办事,将军只管放心!”
屠格勒垂眸一顿,当即反应过来:“差拔大人办事,末将自然放心!好,既然囹圄之中尚无遗漏,那末将便回去复命了!”
两处作礼后,屠格勒领兵撤离了亡奴囹圄,见此,众人紧着的心才稍稍落定。
紧接着,马车也再次启了程,游龙般缓缓驶出了宫门。
立于亡奴囹圄大门前,寒风将他的官袍吹得“哗哗”作响,余光里,看着破西风备马而去的身影,张通的眉间隐着淡淡的疑惑……
她的寰宇一片死寂,耳边只听得浪花声连绵起伏,不徐不疾。一切好似风恬浪静,将她仓皇的心绪慢慢抚平……
“细宝儿,回来……”
“老伯,方才您可看见一位壮汉打此经过?头箍白条,皮肤黝黑,不像是本地人!”
“莫得,莫得……细宝儿啊!”
“……”
“细宝儿啊,你在哪里?快回来,天黑了……”
“老伯,您在找什么?”
“我在找我的细宝儿,他丢了,丢了……”
“……老伯,河畔风大,霜重,您快回去!”
……
“老伯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了?老伯……”
“细宝儿……”
… …
“哗”!
那拍击河岸的涛声将她从如梦似幻的回忆里陡然拉了出来。
河风像刀片般刮在她的身上,痛得她瑟瑟发抖。
整个身子淌着一片冰冷,好似卧在一块冰层上,蚀骨之冷一遍遍将她的神经刺醒,她不得不睁开眼,再把人间来探勘。
远处灰蒙蒙的天与广阔无垠的水面连成一线,视线缓缓推进,起起伏伏。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漂浮在水面的画舫上。
将身子缓缓撑起,只觉着有些乏力,脑袋也是涨涨的,甚至还有些微痛,“嘶……”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追凶么?
她记得自己一直朝着雨花台的南边跑,一直跑到秦淮河畔,人忽然就不见了……
不对,她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在长堤上遇见了一个老伯,“细宝儿,细宝儿……”
那个老伯好像在找他的孩子,然后,然后……
她融合了所有的记忆努力思忖着,这个时候,她不禁吸了吸鼻子,只觉着,好像有一股余烬,丝丝缕缕漫入鼻息。
她寻味望去,余光里,忽然浮现了一个老者的背部轮廓。
头顶毡帽,身着麻衣,坐于船头,离她约莫七步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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