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的那双手还是那么温暖,就像她柳嫂子的。
马大姐忽然缩了缩手,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悲。
“我说过,不要叫我马夫人。”
她又忘了,这句话,昨天她提醒过她,缘由是,一切都过去了,她再也不是什么马夫人了。
她点点头,破涕为笑,“你瞧,我又忘了,马大姐。”
“也不要叫我马大姐!”
白饵心神一颤,带笑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灰暗。
她忽然注意到,马大姐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其实,她的脸色从未变过,是她,明白得太迟。
正想询问缘由,一个惊天的巴掌忽然扫在了她的脸上,几缕发丝骤然飞起,遮住了震人心扉的画面。
那一刻,无论是有关马夫人还是马大姐的记忆,瞬间在她大脑里凝结成了冰块,然后“噌”地一声,落在心底,碎了!
当那张脸再次映入众人的视线时,一抹冰冷的笑,在她嘴角轻轻划开,有些瘆人......
她托着沉重的身子,自顾自地继续走下去。
如果说,那个充满怨恨的巴掌,在毫无预兆地落下之时,带给她的是疼痛,那么这个巴掌之后,带给她的,则是冰冷,是侵袭全身的冰冷。
此时,她的面前,是一个女童。
女童盘着两个牛角辫,怪可爱的,不过,她两个圆圆的脸蛋被冻得通红。
她记得,这个女童是第二个来要狼肉的难民。
女童给她的印象不多,最深的印象便是,女童有些内向,话也很少。但她始终深刻记着的一句话便是。
“姐姐,我可不可以多要一块狼肉,今天是我娘亲的生辰,我想捧着狼肉去给她庆生。”
当她温柔的眼神垂视着那张脸时,她的小的身子忽然被身后的人拉得后退了一步。
尽管如此,她不会怪她的,因为她知道,旁边所有人的眼神都很冷漠,唯独她一双眼睛充满了赤诚,没有任何畏惧。
她笑着朝她问:“小妹妹,你相信姐姐吗?”
很快,她身后之人便拉着她提醒着:“小锦,她是害人精!千万别信她!”
白饵寐了寐双眼,两个拳头赫然紧握。
须臾,埋下头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你住口——”
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一吓,旁边的人急急避开眼神,嘴巴闭得紧紧的,形如蝼蚁。
她理了理遮眼的青丝,抬起头再次看女孩时,脸上写满了平静。她鼓足勇气,淡淡一笑,像阳光映射水面,问。
“小锦,告诉姐姐,你是信姐姐的,对吗?”
女童盯了她许久,眼睛始终如水般澄澈。
良久,终于开了口:“你快走开——,害人精!”
谁能想到,眨眼之间,那双眼睛塞满了惊恐,她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在半夜惊醒,哭着喊着要找自己的娘亲。
而她,就是那场噩梦里,将她推下井里的妖怪。
没有人知道,当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时,她的内心是何感受。
呵,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们的心中,唯剩无尽的狂笑。
再起身时,原本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已是支离破碎。
寒风不断吹乱着她的长发,她的视线开始变得很模糊。
她再难看清旁人,正如旁人看不清自己。
总之,那张苍白的脸,比琉璃瓦上千年的霜雪还要寂寞。
当所有人的良知皆被心中的私欲泯灭时,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她的心灵还是单纯的,无论多大的灾难,都摧毁不了那颗干净且纯粹的心灵。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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