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已唏嘘不已,口中的脏水满天飞。
听着耳畔一阵阵冷笑声,白饵的心跳有那么几瞬,几乎是静止的,火一般的炙热从脸颊一直烧得耳根,然后冲向血液,但她一双眼睛和一颗心脏,却冷到了冰点。
“佛门重地竟做下这等不洁之事,这是对我佛的大不敬!”
佛门前严肃审案,竟成了他跳梁小丑的把戏!
唐长老飞快地拨着身前的佛珠,眼中满是震怒。
“冤枉好人的是你们,要我们自证的也是你们,此刻又说我们做错了,难道你佛门就是一个黑白不分、颠倒乾坤的地方吗?”
被这些死秃驴弄得着实有些不悦,将离身后的拳头一紧,挣开了麻绳的桎梏,活了活双手,满脸皆是冷漠之色。
“你——”
脏了净地,又污蔑佛门!
唐长老当即气得有些颤抖,整个身子轰然倒退了半步。
孙长老立即将他扶住,同时飞起严厉的目光,朝外喊。
“还不快把他抓住!”
将离正想替白饵松绑,抓他们的几个人旋即冲了上来,被他的眼神一震,却有些畏葸不前。
唐长老顺了几口气,立住了身子,缓缓开口道:“既然佛门难断人间事,那便只有请教官府的人了。”
然后,唤来人,“速速去请金明寺十里外的皇家士兵。”
闻言,白饵心中不免为之一震。
眼下风人四处肆虐,这官府早已分不清是风人的了,还是仇人的了,若是此事传到风人的耳中,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那便是一刀两断了。
到时候死得不光是他们,其他闹事的难民也不会幸免,秦淮数千人最后一片安身之地——金明寺也将被风人践踏。
何况,她和将离原本就是逃犯之身,如果这件事越闹越大,一旦二人的身份暴露,恐怕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这一点,将离似乎提前预知,他旋即喊:“且慢——”
“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不能还我二人的清白么?”
听此,孙长老不禁冷笑了一声,继而朝他斩钉截铁道。
“清白?你什么清白?一两句污言秽语就想要求得清白?你当我寺是那山下的勾栏瓦舍不成?暂且抛开香火钱一案不说,偷盗后院一事恐怕如今已是铁证如山了!”
“施主,你哪里来的清白啊!”
最后一句,说足了讽刺。
“你——”
将离顿时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声音嘶嘶作响。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秃驴,方才还冠冕堂皇地说着“大度”二字,此刻倒如那乡野村夫,极尽尖酸刻薄!
白饵推开将离,上前一步,朝唐长老道。
“不用请官兵!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后院的香料是我们偷的,我们认,香火钱却另有其人,也许是内鬼,也许是在场的其他人!偷盗后院要怎么罚,唐长老只管发话,我二人绝无怨言!”
她这决绝之言,顿时搅得人心惶惶,连同孙长老在内的所有僧人,以及在场的难民,开始变得不安定了。
“有内鬼?难道恶贼真的另有其人?”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啊,再这么查下去,何时才能抓出凶手啊,抓不出凶手,金明寺就不肯开粮仓,不开粮仓大伙儿都得饿死!”
“就是啊,再不施粥,大家都得饿死。”
见状,有人彻底没有耐心了,起哄。
“我看也别查了,眼下根本没有其他线索,在场几百个人,几百张嘴,几千只耳朵,要真能有其他线索,凶手早就出来了。目前只有他二人的嫌疑最大,我看,将他二人趁早惩治得了!”
“对啊!长老,把他们抓起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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