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唇齿张得更阔,提起烧鸡继续撕咬着。
紧接着,便是一个猛呛,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既咽不下又吐不出,只觉得阵阵恶心,恨不得将五脏六腑一起吐出来。
剧烈的咳嗽疯响起,漠沧无忌顿时失色,略作担忧道:“我说你怎么吃得这么急呀!再好吃也不能如此心急!”
蹲下身子,从食盒里取了热水罐子和碗,小心翼翼地斟了半碗水:“有时候啊,这心不能太急!越是心急,越想抓牢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
慢慢凑到他的嘴边,“来,喝口水缓缓!”
漠沧无痕徐徐抬起头,面色极尽狰狞,犹如一潭死水,表情有些僵硬起来,眼神染着火光,从漠沧无忌带笑的脸上,落到他凑近的手心。
漠沧无忌示意地点点头,水花忽地飞溅,滚烫的水珠在他惊变的脸上激荡开来,他下意识将脸撇到一边,惊魂犹未定,瓦片破碎声已在一旁炸开!
众目相望,死寂一片片蔓延开来,唯有一泼水花,在地面缓缓流着,冒着一团白气。
漠沧无忌猛地回头,脸色犹如霜打,“你不要忘了此刻你是何身份!”
他不语,而是死锁着双唇,将喉咙里快要喷出的东西,硬生生地咽下去后,继续撕咬着手里的半只烧鸡。
漠沧无忌不禁后退了半步,缓缓起身,两个袖子,在空中晃荡了两下,眼中充斥的愤怒,随着时光,缓缓凝结成冰。
他忽然发现,他完全不知漠沧无痕究竟想要什么,自夜宴之后,他四处与自己迎面开战,从借南宫冀一事反咬一口,到当朝弹劾逼得他被禁政,再到断沧狼一臂,步步将他踩得一文不值,不就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稳固他坐拥天下的大计么?
如今呢?
为了一个女囚,为了一个亡国奴!不惜匍匐于他膝下,任他凌辱?
他到底求的是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以前那个耀武扬威的漠沧太子呢?哪去了!啊?
他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他一定是在密谋什么!
漠沧无忌趔趄着步子,朝身下的漠沧无痕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发疯似凑近他,抓着他的脖子歇斯底里逼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到底要什么啊!”
四周的火把烈烈地照着眼前的一幕幕,沧狼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寒,眼眶像被针刺了一般,有些疼痛。
兄弟阋墙,兵戎相见,朝廷之中斗得你死我活,跟在漠沧无忌身边这么多年,这些并不少见。可眼前的这一幕却不似往常,说不清是何滋味,只觉得心中有些悲戚。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本王,为什么!......”
“你这疯狼,快放开他!我跟你们拼.....”
“李愚!快起来!站起来啊!......”
耳畔呼声阵阵,虽不忍睹其貌,亦可感知身后一片风雨呼啸,眼泪抑制不住地滑了出来。漠沧无痕只觉得喉咙里的东西,受着外力的压迫,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烧鸡登时掉落了手心,他吃力地提起手,想要掰开漠沧无忌纠缠的双手,越是挣扎,却越是无力,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他努力地瞪着眼前漠沧无忌狰狞的面孔,唇瓣微微打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眼泪被不断逼出。
见场面一度失控,沧狼潮湿的心忽而变得紧张起来,看着即将失去理智的漠沧无忌,手中紧攥的拳头不断冒着冷汗,再看看被掐的两眼翻白的太子,他的心跳忽地漏跳了一拍......
神经骤然被惊醒,他立刻冲到漠沧无忌身边,一边拉着漠沧无忌的衣袍,一边颤颤微微地跪在地上,仰头喊着:“王爷,您您冷静些,您先松手,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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