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徒留年岁增长,他终是没能如期而至,他终是负了与她许下的约定。此刻,她一定很失望!
到头来,竟是三人结义,一人缺席,如今再想起那日与将离、白饵在亡奴囹圄的画面,他只觉得羞愧万分。
作为太子,他保不住黎桑一代忠臣;作为兄弟,他化不开二人之间的冷冰;作为朋友,他守不住与她的一夜之约。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
想到这里,漠沧无痕忽然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自嘲之色,对着远处翻滚的乌云暗暗道:“没想到往日高高在上的漠沧风国太子,竟是这般狼狈!此刻,漠沧无忌若是在此,估计又要一番冷嘲热讽了!朝廷之中运筹帷幄数载,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险恶战场我没见过?可面对这般窘境,却只能束手无策!或许,若我不是太子,可能连一个市井边挑担卖水的小贩都不如!”
一声轻叹,融在夜风里,晕开一朵朵愁云。
没有人可以帮他了。此时,他是彻彻底底地孤立无援了。或许,从他选择要找那个人开始,他就注定要孤军奋战。今夜过后,恐怕这条路会走得愈加艰难。
这时候,正迷惘地望着头顶小小的天空时,突然被夜空中飘过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不由自主地三步两步朝前方走去,试图离那东西近些,疑惑:“那是什么?”
他惊讶地睁着眼睛,叹:那是……天灯?亡奴囹圄真的就在附近?白饵就在不远处?
漆黑的四周忽然有了一抹光亮。“白饵,白饵......”漠沧无痕痴望着那盏格外美丽的天灯,一边加快步子走着,一边口中痴念。
他知道,她还在等他!他知道,她没有离开!可是,曲径深幽,荆棘密布,天地苍茫,她究竟在何处?
穿梭于荆棘和小径间,遍地高高低低的枯枝杂草,将他的破旧衣裳刮得凌乱不堪。紧接着,夜空中的天灯越飘越多,随着它越飞越近,上面的字迹渐渐清晰。漠沧无痕眯着眼睛细细看去,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生辰吉乐......愿早日与故人重逢!是她!真的是她!”
才一个弹指,远处的天灯越来越多。每个天灯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个都甚是娟秀,悄然间,这些书有字迹的天灯,就与从其他方向飘过来的天灯区别开来,它们仿佛是指引。
......
白饵独自一人站在梅花树下,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含苞待放的花苞,眼中尽是花开的希冀。风动衣衫,腰肢纤细,更显不堪一握,比起之前又瘦弱了几分。
远处,花灯湖畔,青坡之下,人群中,躺着一具被白布掩盖的尸体,尸体旁边跪着一个年纪莫约二十的男囚,男囚青丝凌乱,双目垂珠,冰冷的眉梢停驻着一朵淡淡的雪花。
“盛宴之夜,伺机逃狱!说!是谁带的头!”
说话的风人手持长鞭,僵硬的腮帮子鼓的像两块不经打磨的石头,他的眉又短又粗,眉梢皱皱的,像两把悬着的小刀,酒槽鼻子下,尖尖的嘴巴不停逼迫道。
“带头闹事者,剥皮,腰斩,炮烙,自己选一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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