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抬起的侧脸,犹如刀削。
漠沧无痕伫立在原地神情有些恍然,旋即走上前,颇是意外道:“二哥,你怎会在此?”方才在长宴之上由于相隔较远,他始终没看清二哥的正脸,如今走近细看,不知是夜里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近日休息不佳,他发现,多日不见,此刻他的二哥竟显得格外憔悴,往日的奕奕神采全然消失。
“今日乃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作为殿下的亲兄长,我自然是来送礼的!”漠沧无尘只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回道。
闻言,漠沧无痕心中已然窃喜,原来白饵说的方法真的有用。自亡奴囹圄回来,他就取了笔墨通宵达旦写下一封书信,然后命阿信送至风尘府,信中的内容皆是阐述那日亲临风尘府的事情以及离开风尘府后的种种。信送出后,他并未收到任何回信。
正如白饵说的那样,换一种方式把话说开,一回不成,两回,两回不成,那就三回。于是,接连数日,数封亲笔书信皆命阿信亲自送至风尘府并配上他的贴身信物。
虽一直未收到任何回应,但二哥此时出现并要赠礼,显然,这些信已经打开了二人的心扉。想到这里,之前炽云殿的种种冰寒与苦楚皆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心中的喜悦再也藏不住,悄然漫上那张如珠如玉的脸庞,前一秒还是愁云惨淡万里凝,此刻已然面色皎皎,犹如明月浮出云端,淡淡流光融融泄泄。
他满怀期待地急着问:“不知今年二哥要送四弟何礼?”
每年生辰,二哥的寿礼总是花样百出,与那些王孙贵胄的珠光宝气全然不同。但不管二哥要送何种礼物,他都格外喜欢,因为受礼的心情往往取决于人,而不在于物。
听到漠沧无痕惊奇的询问,漠沧无尘将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放下。明眸抬起,似笑非笑地看向漠沧无痕。
“我敢送,你敢收吗?”
长廊架空层上垂下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烛火昏暗,在漠沧无尘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看着二哥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样子,漠沧无痕的激动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四弟......有何不敢?”
见漠沧无痕有些诧异的样子,漠沧无尘的笑容更加诡异。低了低头,将身后一方薄薄的紫檀木锦盒移到漠沧无痕身前。
阿信急忙上前准备接下寿礼,谁知,漠沧无尘晃了晃手中的紫檀木盒,像是要表达什么。阿信稍稍抬眸,须臾,再退了下去。
漠沧无尘悠悠走近了些,最后凑到漠沧无痕的耳边,声音缓慢而轻柔:“打开看看?”
漠沧无痕迟疑地点点头,接过紫檀木盒,轻轻启封,映入眼帘的东西真切地不能再真切,它如一根根银针一点点刺痛着他惊变的双眼。
华美的紫檀木盒登时飞落至地,漠沧无痕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朝他的二哥质问。“二哥......这是何意?”
伴随着紫檀木盒坠地的声音,漠沧无痕话音刚落,便被漠沧无尘狠狠一句歇斯底里般的嘶吼吓得后退了一步。
“何意?你一个太子神明之智,会不知我何意吗?断袍!我送给你的是一块断袍,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这回可明白了?”
众人闻言皆齐刷刷地跪下,心中狂跳不止。漠沧无痕耳中一阵轰鸣,全身的血液皆在这一刻涌至心头。顾不得心头的绞痛,强撑着想要解释清楚:“二哥你是误会了,四弟的诸多话皆在信——”
“误会?呵呵——”还未等漠沧无痕说完,漠沧无尘不禁轻笑了一声。接着慢慢退了一步,拱手深深一鞠。“我想殿下是会错意了!太子殿下乃是天之骄子,连威震天下的漠沧君主都视之为天神转世,将之捧至心尖。我乃是一个小小的平王,岂敢与太子殿下有误会!还请殿下谨开玉口,免得让我难堪。”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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