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多,车上多载有盛装佳丽,各色发髻步摇让人眼花缭乱,就连被车轮碾过的尘土都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她们都是当地一些贵胄的千金,每天在风尘府来来回回的轿子数不胜数,其中有一半都只是为了能够伺机看上府中的主人一眼。他们为了出类拔萃、与众不同,个个费尽心思、想尽法子。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自诩貌比潘安的男子,他们一个个打扮得妖冶动人,风骚绝代,那些女人看了要么忍不住春心泛滥,要么掩面而妒、自惭形秽。因此,这里也时常出现这样的盛景:锦绣华服延绵十里,宛如一片春季的花海,生机勃勃,璀璨动人。外面的人都在传,清波坊已经提前步入了春季。
忽然,莺莺从门内走出来,裙摆熠熠如雪,更似月光倾斜流泄,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不施粉黛。与那些珠光宝气的人相比,莺莺倒像是一股清流。
泛滥的春色每日如流,已经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莺莺收回视线,抬眸往东面的官道望去,时间刚刚好,她要等的人来了。
一顶与众不同的轿子轻轻落下,轿子上坠着的金色流苏随风飘扬,轿子里走出来的是漠沧太子漠沧无痕,旁边阿信亦相随。
莺莺和两个守门的侍卫作了礼,作完礼后,往日的莺莺此时已经退在一旁,恭迎太子殿下入府,然而今天,她却立在原地,没有作任何退让。
阿信见状,急忙使眼色警示她退下,莺莺向来知礼数,懂分寸,今日……
莺莺没有在意阿信的眼色,只是屈着身子,朝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今日我家公子无意见客,请回!”
莺莺疯了不成?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让太子殿下吃闭门羹,阿信刚要发话,漠沧无痕便问。
“我二哥可是染了风寒?”
“回太子殿下,无。”
“可是遭了父皇的责罚?”
“回太子殿下,无。”
“可是遇上棘手之事?”
“回太子殿下,无。”
二哥不见客向来只有三种原因,而这三种他从未碰上,但今日碰上,总总皆无,这其中莫非还有隐情?漠沧无痕将手负在身后,神色暗变,疑:“二哥是不愿见客?还是不愿见本宫?”
“回太子殿下,公子无意见客。”莺莺屈得更低,始终不敢抬眸。
在他的印象里,莺莺见他,犹见二哥,言谈举止皆是大方,今日谈吐却是晦涩,得不到答案,终难释怀。“莺莺,你抬头见本宫回话。”
“回太子殿下,公子,无意,见客。”太子殿下的吩咐莺莺不敢不从,但她还是要坚定地告诉他,但愿他莫要再为难。
申时相约,是前几日便约定好的,既至府门,哪有不见之理?罢了,无关莺莺。漠沧无痕决定径直而入。
见状,莺莺后退一步:“太子殿下,您若真心为公子着想,就不要违背他的意愿!”
“这是他的意愿?”漠沧无痕试图再次确认。
“是,是公子的意愿!”莺莺一字一句回道。
见状,阿信拱手道:“殿下,东宫今日政务繁多,还请您回。”
漠沧无痕望了眼风尘府,眼中生出迟疑,八个字久久落在心间,掷地有声:手足之情,愿君莫忘。随后,便转身而去。
“太子殿下,”莺莺眸中无光,冷冷道,“近日清波坊内,风尘府外,有痴情女子为得公子青睐,着轻纱薄裙,雪中曼舞,一夜风华,最后化为白骨,此处已是污秽甚多,有伤尊容,望太子殿下莫要再涉足。”
漠沧无痕顿了顿,心潮暗涌。随后登轿,再也没有回头。
皇室残暴,尔虞我诈,手足相残,唯独二哥独树一帜,不染风尘,他始终都相信他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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