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份天大的恩情。但凡她有一口气在,她便会涌泉相报。
“但我曾经说过,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有价值的人,本质上,只是为了,让你作我的诱饵。”将离不解道。前半句话,他确实讲过,她不可能会不记得,至于后半句话,她那么聪明,应该早就料到了。
“那只是你眼中的利益关系,而我更看重的是这份情义。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摆在秤杆上等价交换。如果一个人事事都以利益相待,那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世间真正的快乐是什么。”白饵回道。虽然他还是把实情亲口讲说出来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意。
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他和他的母亲就只存在利益关系,这种利益关系,是神将司从小就教给他的道理,也是他从小到大行为举止的所遵循的准则,它好像一出生就刻在他的骨子里。至于白饵说的“情义”二字,仅仅是九哥教给他的。
白饵的话字字如雷,十年之久,他竟麻木到不知何为快乐。
“让我作你的诱饵,应该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白饵忽然问,上一次见他,他就一直让她做他的诱饵,却从来不知道,为何需要诱饵,而今日再见,她总觉得,此事与他来黎桑有关,“难道今日你所遭遇的,和这有关?”
事到如今,话题既然已经转到此处,他也不想再对她有所隐瞒,解释:“数日前,神将司接到一封来自黎桑皇室的密函,密函上所写,一月之内,取漠沧皇人头。这便是我来黎桑的目的,而昨日与雇主相逢,却惨遭毒手,今日才失误落入风人之手!”
原来他要刺杀的人是漠沧皇!无论将离之前做过什么,如今此举,那便是对黎桑有利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白饵揪着的那颗心终于轻松了。
只是究竟这雇主为何要下此毒手?白饵没有再问下去。既然是密函之类的东西,她本就不应该知道,至于其他,再问下去,只会让将离为难。
“没事,只要我在,定会帮你!王福给的药我都看过了,都是上好的名贵药材药,这里还有一些专治皮外伤的药,等王福醒了,我让他帮你抹在身上,用不了多久你便可痊愈!”白饵笑着说道,接着便打开包裹,拿出其他的药。
将离静静看着白饵为自己忙碌的神情,那一刻,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知道,既然她没有再提诱饵一事,不管此刻还是日后她内心是如何想的,此事,他都不会再提。她说得对,一个杀手若是连对错都分不清,他便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白饵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不应该为自己去白白送死,他更不应该去阻挠她的选择。当初他没有勇气去救自己的九哥,而如今她却愿意豁出自己的命去救自己的妹妹,若是他再阻挠,那么他和当年的母亲又有何区别?
神将司无情,雇主无义,他只想像九哥那样能给自己做一次决定。
死牢的天窗外,一轮圆月冉冉升起,散发出迷人的光辉,淡淡的月光把死牢一角照得越来越亮,两个人的轮廓在黑暗里渐渐清晰。
白饵坐在将离身旁,隔着天窗,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心里越发期盼秦淮迎来春季的那一天,她知道黎桑并没有彻底死去,她还有希望。
“和我讲讲你和你九哥的故事!”白饵盯着那轮明月,忽然问,“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他叫将别。”将离笑着回,借着迷人的月光,将离发现,今夜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皎若星子,格外动人。
白饵忽然觉得特别有意思,朝他浅笑道:“你叫将离,他叫将别,离,别,”白饵停了片刻,眸色突然淡了下去,“为何你们的名字听起来那么伤感?”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本就聚少离多,谁愿别离。
“九哥曾经告诉我,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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