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心脏的声音和摄人心魄的哀嚎声一阵阵传来。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未见到我二弟和四弟?”漠沧无忌突然问。
“回王爷,平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昨夜乘舟渡河,这会应该上岸了。”回话的人是漠沧无忌身边的手下沧狼,两只鹰眼十分锐利。
“呵,我漠沧皇族的男儿个个骁勇善战、能骑善渡,唯独他们两个松筋软骨、乘舟坐轿,真是有损我漠沧皇族的颜面,”
漠沧无忌嗤笑了一声,锋利得像刀刃的狼牙突然露了出来。
“城中乱,不安全,太子殿下极尊贵,不容有闪失,沧狼,派我们的人暗中好生跟随、保护。”
沧狼含笑,放慢语速应声而去,一道剑眉深深压了下来。
很快,漠沧人占据了整个秦淮,铺在地上的不仅是白雪,还有尸体和血,他们静静地睡着,静静地躺着,好像在等他们的家人。忽然,他们一个个、一群群地被拉到大板车上,被拖走。不到半天的时间,许多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大街上变得很有秩序,一列列长长的队伍缓缓前行,刺骨的北风穿透了他们的单薄的衣裳,刀一般地吹在他们冻得已经发紫的皮肤上,大风陡然呼啸而起,他们缩得越来越紧。
铐链声起起伏伏,夹杂着抽打声。
“快点,跟上!”走在后面的军官时不时面色阴沉地严厉呵斥着,手里挥舞的长鞭像一条眼盲的毒蛇,一会儿落在小孩身上,一会儿落在老人身上。
长长的队伍里有白家三父子。
“父亲,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白砚的声音里透着恐惧,是对死的恐惧。
“没事的,不管去哪,只要我们父子三人还在一起就没事,不会有事的。”父亲安慰着白砚,嘴里吐出了几口白雾。
白生悄悄打探着周围,挨近地说:“这些队伍里大多为青壮男子,应该是需要劳力,就目前来看,母亲和妹妹应该是安全的,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抵达了南郊老宅......”
“说什么呢!找死吗?”白生的话被军官的叱骂声打断。声未断,长鞭已经落在白生身上。
天空中雪片又开始飘了起来,冗长的队伍也开始渐渐变得苍白了。伴随着脚铐声和北风呼啸的声音,黑夜再次降临。
南郊老宅。
木桌上静静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缺角的杯子,茶壶里显然没有几口水了。柳氏和母女几个围坐在木桌前,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去打听父亲和哥哥们的消息的白饵这时已经回来。
白饵咽了几口气,告:“从几个和我一起抚琴的姐妹口中得知,城中悉数有能力干活的男子都被抓去秦淮河畔,修城墙,做苦力。父亲和哥哥们应该也在其中。”
柳氏见状,赶忙提壶倒水,刚倒几口,壶就空了。柳氏将水递给白饵,叹了几口气说:“修城墙,锁秦淮,漠沧人是想把我们困死!”
“比起外面那些尸体,咱们算是幸运的,但凡能生,就别死。眼下你父亲和两个兄弟算是安全,南郊一带不算繁华,漠沧人应该暂时无暇染指,老宅暂时亦可藏身。”母亲道。语气里透着希望。
柳氏皱起眉头,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的盘缠一路上都用来打点军官,已经寥寥无几了,再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
致命的难题摆在眼前,母亲和几个女儿都哑然失色。小桃桃缱绻着身子,挨在母亲身边,越来越紧。屋内突然静了下来。
良久,白饵抬头,道:“明日我便回水榭歌台。”
“不可!如今外面都是风人,你万万不可再回水榭歌台。”母亲声音有些颤抖,听到她说这话,仿佛魂都要飘出来。
“眼下风人虽占据了整个秦淮,但各项营生却不会被切断,各街各坊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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