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这些流民也不值得同情。”
许晚歌随意说了一声,好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钱依依松了口气,对着孙悦儿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待船靠岸,目之所及已经没了流民。
两个女子进了绸缎店,有了之前自家母亲的教训他们自然不敢拉着许晚歌,只是让许晚歌为她们挑选。
而在旁人看来,三人好似关系亲密的闺友一般。
两人买了几匹云锦和首饰,许晚歌留意了一下最后的银子,都是两千多两银子,可谓大手笔。
知府与太守,一个从四品,一个四品,月俸一年也就千两,然而这两个官女出手却是如此大方,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许晚歌为林芝也买了两匹云锦,托两人的福,价钱也得以低了些。
两人热情将许晚歌送回府中,这才离开。
许晚歌让小玉将绸缎放下,随即低声开口;“舅父,舅妈,这些云锦轻薄,歌儿给舅父舅妈做些衣服。”
“嗯,辛苦了。”
林芝没有拒绝许晚歌的一片孝心,许晚歌吩咐云暮:“去将丫鬟与小厮召集起来。”
顾承见云暮离开,当即询问许晚歌:“歌儿,怎么了?”
许晚歌将方才所见如实相告,随即说出自己的怀疑:“舅父,来时我便心有疑惑,禹州富裕,怎么平白生出这么多流民。”
“此事我也问过,他们是说那些流民河岸下游余镇中人。地方县令因那些流民不肯抢修堤坝,就将他们赶了出来,他们便一直流窜于禹州城外。我查过,表面看好似就是如此。”
只是太多细节,需要深究。
小厮与丫鬟被带来,许晚歌直截了当的询问:“你们也是河岸下游的人?你们为何背井离乡一一道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乱说话。
“你们宽心,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顾承让众人安心,他们却纷纷跪了下来。
“丞相大人,郡主,我们就是余镇人。外面人人都说是我们不肯修堤坝,却不知我们有天大的冤屈。”一位些年迈的老人开口,只是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另一年轻人接过话茬:“一个月前,余镇侧堤坝被冲毁,冲走了我们大半个城镇。而我们那县令强制让我们修建新的堤坝,威逼用刑,不折手段。”
“为此有十几个人丧命,愿意修的才能留在城镇,而将我们这些不愿意为那小人做事的,还有老弱妇孺统统赶了出来!大人,我们不甘心啊,便想让知府为我们讨回公道。只是未曾想到他们是一丘之貉,这一个月来我们连城门都进不来,我那年迈的父亲...都被饿死了。”
像是一腔委屈忽的有了宣泄口,花园内顿时哭声一片。
林芝不禁掩唇,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残忍的事情。
“一个月前余镇决堤?为何没有一点消息。”
顾承心中怪异,一个城镇发生水患,应该上报才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人,你要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啊。”
“大人,小的们不敢有一句假话。”
“嗯,我相信你们,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你们放心,既然我在此,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顾承安抚,待众人离开,却是气怒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他们口中,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顾承决心好好调查一番,然而翌日禹州知府与孙太守便向自己言说流民的事情,禹州知府还在外设了粥棚,搭建难民营。
然而刚搭了一上午就被流民推倒,随即流民像是不要命般的要冲入城内。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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