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徐辉祖恍然道，“当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景隆兵败后，建文为何会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盛庸’做大将军。”</p>

    “他接掌兵权后的第一仗，就是在东昌大胜燕王，并击杀了燕军上将张玉。”柳月遥接着道，“这是盛庸第一次以‘铁面将军’的形象示人，也是他对圣上信任的回报。”</p>

    徐辉祖哂道：“信任也好，不信也好，我想利用他，他也想利用我，反正最后都是输了，什么野心和理想统统化作尘埃，没有任何区别。”</p>

    柳月遥幽幽地道：“会长别这样说，我们还有希望的。”</p>

    “有希望？柳美人真会说笑。”徐辉祖冷笑，“关于盛庸的这些事，是建文在床头讲给你听的吧？如今你虽攀上高枝，不料大树即将倾倒，当心攀得越高，摔得越狠。”</p>

    当初让柳月遥勾引朱允炆，进而被收入宫，在建文帝的耳旁献策，本是徐辉祖的提议，他也从未因为此事对柳月遥说过任何讽刺挖苦之言。如今经历失败，徐辉祖性情大变，竟被她的一席话激起醋劲，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他和你这小妖女在一起时，是否魂都被你勾没了，因此才什么话都对你说？”</p>

    柳月遥阅人无数，岂会不知徐辉祖说这话的意思？她“噗嗤”一笑，将一条玉腿伸到徐辉祖的酒杯旁边，脚趾勾了勾道：“会长可知，月儿方才说的‘最后一招’是指什么？”</p>

    “没兴趣知道。”徐辉祖扭过头去。</p>

    柳月遥纤手沿着一条玉腿滑下来，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雪白的袜角，声若蚊呢地道：“如果月儿怀上会长的孩子，将来扶他登上帝位，若何？”</p>

    徐辉祖雄躯一震：“你说什么？”</p>

    “人家是说……”柳月遥鼓起嘴道，“唔讨厌，不说了，会长欺负人。”</p>

    “可就算如此，且不说这孩子能不能继承皇位，如今京城即将陷落，你恐怕根本连生的机会都没有。”徐辉祖仍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还是说，你有把握守住京城？”</p>

    “会长英明一世，怎到了关乎自己命运荣辱的事情上却糊涂起来？”柳月遥娇笑道，“若守住了京城，才真的是全无机会。反之，当京城失陷，且圣上和他的后妃们尽数横死，只有月儿带着襁褓中的太子，以及腹中会长的种子离开……”</p>

    徐辉祖何等聪明，等过了一开始的惊愕，立刻明白了柳月遥的计划。</p>

    如果朱棣攻陷京城，而建文和其后妃全都死于战火，而柳月遥又恰好带走了尚是婴儿的太子，那么这个婴儿就是建文一脉的唯一子嗣，在支持建文的将官眼中，是当之不让的继承人。</p>

    而柳月遥作为唯一有资格抚养太子的先帝后妃，自然获得无上的权柄。他们只要离开京城，转到如荆州、洪都或长安这样尚未归附朱棣势力的大城，就可以振臂一呼，挟天子令诸侯，与朱棣再战一场，以决天下之主。</p>

    朱棣此次长驱直入取下京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未必有能力再和他们打一场持久战，到时候就算不能速胜，至少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形成东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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