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下城和我单打独斗一场?还是说你胆子太小,只敢派手下来送死?”
蒙古无论鞑靼还是瓦剌,都极重视勇气和胆色,如果逃避对手的挑战,势必会失去部下甚至族人的尊重,蓝桥此言无异在阿鲁台的心上将了一军,迫他不得不和自己单挑。
“你既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阿鲁台冷喝一声,陡地飞下城头,落地时的姿势潇洒至极,引起战士们的一片叫好称颂。他决定接受单挑,除了不想被人看低以外,也认为单挑是个破局的好机会。
若能击杀敌方“曾是自己手下败将”的统帅,他们对北关的封锁自然崩溃,至不济也可以拖延时间,等拖到敌方兵困马乏,再派关内正养精蓄锐的大军突破封锁,一战可胜。
这时的阿鲁台自然还意识不到,他拖延的时间并不是让己方战士养精蓄锐,而是让他们加速灭亡。
蓝桥唇角露出冷笑,流光剑“锵”地离鞘而出,拍马上前,和阿鲁台战至一处。
两军将士一齐呐喊,战鼓敲得山响,助威声有如山呼海啸。
与此同时,毒烟在关城内迅速传播。鸡传人,人传人,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好几片临近鸡舍的街区陷入“烽烟”之中,中毒者除了偷鸡的士兵,还有闻讯赶来查看的战士,他们有的因为不明情况,在查看死者死因时过于靠近浓烟,中毒倒毙后又波及到周围的其他人。
然而由于雪下得太大,只要稍微走远几步,目光所见之处就又是一片净土,大部分士兵对鸡舍一带发生的剧变懵然不知,士气也并未受到影响,仍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北关外不久后便将展开的两军决战。
比起中毒而死和对一切毫不知情的鞑靼战士,巴木图是此时最焦虑的人。种种线索表明,敌人留在城内的奸细极为狡猾,他们分散潜伏在不止一处,专挑落单无防备的士兵下手,使用的毒烟不但致命,且还可以如瘟疫一般传播扩散。
任何靠近过浓烟的活人,无论其是否停留在浓烟的范围内,通常只要不到一刻钟便会毒发猝死,然后尸体也散发出毒烟,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无休无止。
他试图找阿鲁台汇报调查的最新进展,请求后者暂停对北关外敌军的作战,先解决城内的隐患,但阿鲁台此刻正在阵前和蓝桥单挑,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机会。
当巴木图正急得跳脚,拓跋良正好路过,他便把这棘手事同拓跋良商议。拓跋良是此行几位高手中很有主意的一位,听了巴木图的诉说,面色立时凝重起来:“此事不容轻视,必须立即找到根源所在。”
巴木图沉声道:“从收到的消息来看,最先出事的似乎在西北的鸡舍那边,接着城南城北甚至城东,也都有零星的事情出现。”
拓跋良毫不迟疑地道:“这种事必是高手所为,从出事地点的先后顺序看,他们应是从西边而来,你手下有多少人?马上组织起来全城搜查,务必要找到那几个放毒的贼子。”
“我有一个千人队。”巴木图窝着火道,“人手不是问题,对付十来个奸细绰绰有余,但就怕找不到……”
“告诉他们小心别靠近浓烟。”拓跋良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我去找老罗老帕他们。”
看着越来越多的鞑靼士兵在浓烟中倒下,风夜菱的心在颤栗。
这不是寻常的两军对决,而是一场残忍无比的屠杀。
被杀的鞑靼军士不曾抽刀,甚至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就已接连毙命。
但在这残酷无比的战场上,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再没有另一条路可走,怜悯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花语夕会说,用了此计,她或折寿十年。以一味毒药,在转瞬间歼灭万千敌军,手上杀孽之重,确是古今罕见。
花语夕目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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