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临淄距青州更不过是咫尺之遥,大军一个时辰便可从西北方向攻至山城脚下,说是黑云压城亦不为过。
“你们不该来的。”风月明叹道,“自我们杀死张伯英算起,这两年虽已极力招兵买马训练新兵,现在能用的满打满算,兵力也不过一万,盛庸大军来攻,我已做好与山城共存亡的准备,你们没必要给我陪葬。”
“知道盛庸的中军寨在哪吗?”蓝桥执着地问。
“还未探到。”风月明苦笑道,“不仅如此,他们阵中的蓝西野也不知身在何处,听说你的老朋友张仲杰也加入到盛庸麾下。”
“张仲杰?”蓝桥想起当时在神女楼,孙修曾称张仲杰作“张将军”,事后他也问过花语夕,后者对此并不知情。
现在看来,张仲杰应就是在盛庸的北伐军中做事,才成为“张将军”的。
“还有楚水军和蓝道行?”蓝桥又想起在台州听到的传闻,提醒风月明道:“他们也来了吗?”
“来了,不过不在离我们最近的这一片。”风月明指着地图左上方的马谷山道,“他们的阵地在这,应是防着燕王派军支援。”
他看了蓝桥一眼,又笑道:“还有你的老相好花语夕,她也在马谷山。”
风月明尚不知花语夕的身份,也不知蓝桥和花语夕已化敌为友,故意说她这宿敌是蓝桥的“老相好”,是一种说反话似的幽默,和他说张仲杰是蓝桥的“老朋友”一样。
蓝桥暗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本应和白雪音留在庐州城外小谷中的花语夕会出现在山东:“会不会搞错了?”
同时他又在内心忖道:“她当时和我说不知道张仲杰当将军的事,现在却又和张仲杰成了战友,且都为盛庸效力,难道她又在骗我?如果真是这样,雪音岂非又陷入险境?”
风月明未及答话,白沁已托着茶杯和茶壶走进屋来,笑着责道:“妹夫来了,也不请人先喝口茶,正事虽然要紧,也别太累着了。”
说着她放下茶具,开始给蓝桥和风月明斟茶。
蓝桥连忙道谢:“多谢白管家。”
“叫什么白管家?”风月明纠正他道:“你应该叫嫂嫂。”接着他把从江浦返回青州后,和白沁在山城成亲的事给蓝桥简略地讲了一遍。
白沁和风月明虽已成亲数月,此时听他亲口讲述往事,仍是羞难自抑,红着脸把一杯茶水倒得满溢出来。
“这是喜事啊。”蓝桥知道事情原委后笑着改了口,“多谢嫂嫂。”
风月明喟然道:“时局千变万化,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我辈就更应该活在当下,做好自己想做和应该做的事,不要在意他人眼光。我因着小侯爷的身份,所有人都觉得我怎么也该娶个公主郡主之类的夫人,但实际上,我从未因白沁出身低微而瞧不起她,相反,她这么多年在府上兢兢业业地打理,她对我的好,我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人生短暂,若把光阴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岂非可惜?”
白沁眼眶湿润,脸上泛起幸福的笑意,似乎此刻便是永远,根本并不在乎她和风月明可能已活不过几天。
“现在的情况,如果盛庸全力来攻,我们断难守住,唯一的希望就是燕王的援军。”风月明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回桌上的地图,心事重重地道:“只是不知燕王会不会来,来的话又会派多少人来。”
“燕王必会全力来援。”蓝桥肯定地道,“如若任由侯府失陷,他不但失了我们这颗棋子,更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燕王雄才大略,有开创霸业的野心,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燕王若来,最便捷的通道就是走马谷山。”风月明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标着马谷山的点,“到时候必然会和蓝道行打一场硬仗,蓝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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