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常走后,海滩上陷入长久的沉默。
蓝桥坐在海水里,浑身被浪浸得湿淋淋的。他被风夜菱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浑身一震,一时忘了秘笈上的口诀,经脉中饱涨的真气却似反而找到了泄处,开始逐渐消散至浸泡着他的海水中。
他长舒了一口气,愧疚地对风夜菱道:“真是对不住,刚才我走火入魔,难受得仿佛随时可能死掉一样,好像只有……只有那样才能稍有缓解。”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脸几乎沉到水里。
风夜菱看着蓝桥脸上的掌痕,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咬着唇道:“如果侵犯我能让你好受一些,现在来,我不反抗了。”
她说着挺起上身,又一动不动地闭起眼,仿佛等着蓝桥再来碰她。
蓝桥却摇头道:“多亏你一巴掌把我打醒,现在差不多能控制住了,刚才实在抱歉,你一定吓坏了?”
风夜菱平静地道:“不要对我说抱歉,若你死在这里,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你殉情。”她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殉情对她而言只是再轻易不过的一件小事。
蓝桥心中感动,又不知说什么好,轻叹一声,把风夜菱揽进怀里。
风夜菱柔顺地任由他和自己亲昵,就这么和蓝桥静静坐着,看着夕阳沉入海面。
如果我们一辈子被困在岛上,你愿意陪我看一辈子夕阳吗?
妾身荣幸之至。
二人相互依偎,直至暮色降临。
自得到风夜菱和大常的赏识,施妙儿俨然成了这些被解救少女们的领袖,指挥着她们准备晚宴。
这些少女多出身沿海府县的农户和渔户,对这些基础的家务劳动很有经验,也都见过各村各县的宴席该是什么样,在施妙儿的指挥下,利用有限的工具和食材,不到一个下午就准备好共八桌的席面。
风夜菱、蓝桥、陈玉衡、大常和女战士们被安排在上首三席,被解救的少女们则坐进其余五席,吱吱喳喳兴高采烈,似都有说不完的话。
沈心流的伤势虽才刚见好转,也赶来凑热闹,坐在蓝桥和陈玉衡之间,笑眯眯地打量着桌上的酒菜。
食材以鱼和螃蟹为主,鱼有烧鱼、烤鱼和鱼汤,蟹有醉蟹、爆炒和清蒸,还有一点点野菜和肉干,勉强算凑够了八道菜,做法都是朴实无华的农家技艺,用的是大锅大铲,虽略嫌不够精致,却也鲜香逼人。
“寨子里的藏酒足有一百多坛,大家敞开了喝!”施妙儿双手各捧了一只酒坛,兴奋地给各桌上酒。
待各桌都碰过酒杯,饮过第一杯酒,施妙儿笑着向风夜菱介绍:“这小岛海产丰富,北岸的鲷鱼又大又肥,东侧港口可以钓螃蟹,沙滩和碎石滩上更时常能捡到各式贝蛤,只有这野菜和肉干是倭寇抢来屯在寨子里的,剩下的不多,吃完了就没了。”
“我从小就喜欢吃这些海味,没想到现在可能要一辈子吃鱼吃蟹,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夫君请用。”风夜菱把一只蟹钳夹到蓝桥碗里,油然道,“菜吃完了还可以再种,这个包在我身上。”
大常见坐在沈心流身旁的陈玉衡神色拘谨,想逗逗他,便故意提高了嗓门道:“我们的大哥和大姐头是神仙眷侣,这位陈小哥看起来却是个雏儿,该不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她此话一出,立时有几个热情的少女凑过去给陈玉衡敬酒,娇声嗲气地唤他“陈家哥哥”,又拉扯他的衣袖,只臊得他满脸通红,拿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窘得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把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见陈玉衡投来求助的目光,风夜菱恬然一笑,清了清嗓子道:“京城的豪门饮宴,总要请美人儿献舞助兴,咱们虽身处这孤悬海外的小岛,也得讲讲排场。有乐器没有,我给你们舞一曲。”
施妙儿显然见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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