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夫君的功力又精进了,我还没见过有谁中弹后,只留下这么浅的弹痕。”
蓝桥苦笑道:“虽明知道你在夸我,但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说到这里心中一动,看向傲立在船尾的沈心流,刚想对师公陈述自己练成乾坤诀第五层的事,却见沈心流轻轻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先不要说出口。
风夜菱没注意蓝桥和沈心流间的无声交流,从甲板的角落取来一罐烈酒,倒在蓝桥的创口上,惹得后者一阵惨叫。
她又拔出一柄小刀,先仔细在火把上炙烤片刻,接着便眼明手快地切入蓝桥的肌肤,把陷在肉里的铅弹准确取出:“只可惜船上没有药,只能等上岸再说。”
“我有。”蓝桥疼得龇牙咧嘴,多说一个字都费力,只得用眼神示意玉衡把他的大氅拿来。
风夜菱在大氅中摸索片刻,竟翻出十来个药包,诧异地道:“没想到你来之前准备得还挺细致。”
蓝桥无暇解释,指着其中治疗外伤的药粉,让风夜菱给自己敷上。
待处理完胸前的伤口,风夜菱把蓝桥翻得趴在甲板上,如法炮制地又处理了他背后的另一处铳伤。
待几处外伤都处理包扎妥当,蓝桥才长舒一口气,揩了锴额上的冷汗道:“说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你怎会当上海盗船长的?”
“我们只打倭寇,不抢百姓,怎能称是海盗?”掌舵的大常不满地提醒道,“真是海盗的话,船上哪还容得下你们?”她面上带着讥讽,显然对蓝桥和陈玉衡这两个被倭寇逼成爬杆猴的男子非常不以为然。
蓝桥本是和风夜菱说笑,不料引起大常反感,忙讪笑两声,解释道:“是我说的不对,不是海盗船长,是除倭船长。”
风夜菱先是示意大常专心驾船,然后打圆场道:“我这姐姐就是口直,她恨极了倭寇,总希望我们每个华夏儿女都能把倭寇踩在脚下,倒不是对你们有恶意。”
陈玉衡忍不住替蓝桥辩白道:“要说倭寇,我们也杀了好几个,还把坂田三郎的首级挂上了台州城头呢。”
大常虽仍闷头操着轮盘,看他们的眼神却已柔和了许多。
风夜菱轻叹一声,和蓝桥并肩坐下,幽幽地述说了她这三个多月来的经历。
早在二月末,蓝桥仍致力于寻找李静姝,完成和李祺十日之约的时候,东南传来战报,台州温州二府遭遇倭寇进犯,玉环楚门沦陷。
沈心流担忧他独居险地的旧情人遇到麻烦,便带着风夜菱一道前往玉环。他们到了玉环才知,原来风夜菱的外婆费老太太早在十年前就搬去了大鹿岛,只得再往大鹿岛寻人。
他们登上大鹿岛,很快发现岛上的气氛异乎寻常,并立即得到岛主贺九龄的接见。
贺九龄六十多岁,满头银发,虽然身形并不高大,却显得精神抖擞,给人以精明强悍之感。他一眼就看出沈心流和风夜菱这对外来者非是池中之物,向他们阐明大鹿岛当前的困境。
原来大鹿岛因地险山多,本鲜有人在此定居,只有一位老道,还有两户老渔人在此安家。费老太吃的不多,在山脚边开出一小片田地,倒也足够养活自己。
到内战爆发,倭寇趁朝廷顾及不暇,开始劫掠沿岸百姓。贺九龄原是玉环岛上一个村子的村长,见官府不管百姓死活,便组织村里青壮年的男子自行武装,守卫玉环。
他们撬开被官府遗弃的装备库,从中取得三十多套精良的装备,包括甲胄,刀枪,弓箭,以及盾牌。
村民保卫家园的决心很强,却终究寡不敌众,被倭寇一举歼灭。贺九龄知道再无法阻止玉环失陷,便带着村中剩下的老弱妇孺,乘船渡海,来到大鹿岛。
他引领众人修建山寨,又砍伐巨木,在唯一的浅滩上设置工事,使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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