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雪音对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又道:“幼时我养尊处优惯了,天天有人伺候,事事有人照料,从不知这生活的艰辛,还时常对下人颐指气使让她们为难。现在我才知道,生活中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像如何挑选优质的食材,如何炖好一盅靓汤,如何洗净一件衣服,其中都自有智慧。”
她看了眼白雪音,又道:“照顾人,特别是照顾女孩子,就需要更加细心,初时雪音妹妹伤重不能下床,我除了为她换药外还要替她擦洗身体……”
“姐姐别说了。”白雪音连忙打断风夜菱的话头道,“这丢人的事我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啦好啦,放过你啦。”风夜菱自己也觉得说得太过,歉然道,“说起来妹妹这些年在山上自己照顾自己,生活也是极清苦的。”
“习惯了。”白雪音又为众人倒满了酒道,“这不,我随风姐姐下山享福来了。”
几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四位侍女流水般用托盘把蓝桥点好的菜品依次奉上,有河蚌,有烤鱼,有河蟹,还有岳阳本地的时令菜蔬以及用洞庭银鱼煨出来的鲜美鱼汤。
“点这么多的吗?”风夜菱看着面前的玉盘珍馐,不无担忧地道,“这吃得完吗?”
“没问题。”蓝桥哈哈一笑道,“咱们江湖儿女还能吃不下几碟饭菜吗?没事你们尽管吃,吃不完有我呢。”
“那好,雪音妹妹也敞开了吃,别拘着。”风夜菱当先下箸,夹了块连皮的烤鱼,一边用嘴吹着热气一边道:“女孩子又不见得吃的少。”
白雪音本来正要下箸,听风夜菱这么一说立时又扭捏起来:“哪有?风姐姐又取笑我了。”
“我不是说你。”风夜菱一摆手道,“我是想起我在京城时的玩伴了。”
蓝桥想起风夜菱在济南和朱清影聊起的“京城四秀”,笑问道:“你说的可是南平郡主?她看起来也是习武之人,饭量大倒也不奇怪。”
“我不是说她。”风夜菱笑吟吟地道,“清影姐是吃得不少,但还是比不过静姝姐,哪天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蓝桥心中猛地一动,佯作随口问道:“你说的静姝姐,是否就是江浦弘毅庐的大小姐?”
“是呀?怎么了?”风夜菱对蓝桥的这一问感到十分诧异,“弘毅先生李祺是韩国公李善长的长子,同时也是临安公主的驸马,他们一家因卷进胡惟庸案被逐出京城。”
这并非风夜菱第一次提到她的闺中姐妹,蓝桥却直至此时才终于确定,原来前天和他在雾濛山中有过一夕之缘的李静姝,就是风夜菱口中“京城四秀”的静姝姐。他想起那晚和她在湖畔“鱼和熊掌”的盛宴,深感风夜菱所言不虚的同时,嘴角也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你笑什么?”风夜菱满面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也对静姝姐很感兴趣?”
“没有。”蓝桥连忙否认,“我只对你感兴趣。”
“骗人。”风夜菱白了他一眼道,“你问问雪音妹妹,看她信不信你。”
蓝桥转头看向白雪音,却见她不知何时已拿了只螃蟹到盘中,正用银钩仔细地剔着蟹钳和蟹腿里的蟹肉。刚才趁蓝桥和风夜菱闲聊,她已把剔出的蟹肉放进一个小碗里,积成小小的一堆。
“哇,雪音妹妹也太贤惠了?”风夜菱羡慕地道,“这么会照顾人,我可做不到。”
“风姐姐在天莲峰上照顾过我,我这就当是报答风姐姐了。”白雪音笑着把盛着蟹肉的小碗推到风夜菱面前,又看了蓝桥一眼道:“快吃,慢了当心被师兄抢了去。”
“他敢!”风夜菱恶兮兮地瞪了蓝桥一眼,片刻却又绽出个笑容,主动夹起一条蟹肉喂进他的嘴里。
待吃饱喝足,蓝桥并未向洞庭鱼榭的掌柜提起李静姝的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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