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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
一个贬义词。
一个甚至说出口, 都觉得有些太过口语化和矫情的一个词语。
安怡欣本不想这么说的,显得又拗口,又虚假, 只是她这具既是“假”美国人, 又是“假”中国人的身体,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词语来表达了。
当真也只能说卑劣罢了。
那是在她清楚地意识到翟澜和乐音关系十分亲密的时候,在那一个个她嫉妒到发狂的岁月和时光里, 谁都料想不到, 那会是她和乐音关系最好的日子。
亲如姐妹, 亲如队友,亲昵的cp粉多到她每日都要唾弃自己。
那一个个夜晚, 她本能地唾弃着, 厌恶着, 厌恶着被翟澜亲近的乐音, 厌恶这个糟糕的情况,更唾弃着白天却好不要脸地装成彬彬有礼,装得和翟澜亲密无间, 装成一副最好的队友模样的自己。
就为了更加清楚翟澜的行踪, 翟澜的动向,还有……翟澜的语言。
是的,她偷偷在乐音身边偷听过她们直接的沟通语音——人与人之间是有安全距离的,不论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和乐音贴得特别特别紧, 所以她听不清语音中的内容,甚至听不见咬字,只能勉强判断出那是翟澜……
但足够了。
这是在那段她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思和心意的岁月里脆弱的光,这么些只能听出主人是谁的语音, 已经足够支撑她走过那段,几乎不愿回想的时光和岁月了,足够了。
“我听得到你的声音,就等于这条语言是你发给我的了。”
安怡欣近乎胡搅蛮缠地想着,太过矫情,说出去铁能被人说出什么中二,玛丽苏三流文学,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只是……真的太想翟澜了。
而人的欲望过大,所思,所想过多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只能被欲望控制住,然后她真的做出了卑劣的事情。
比偷听语音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恶劣了实在太多倍了。
她跑去和翟澜结婚了。
偷偷地,带着目的性地,小心试探地,趁乐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她的家偷了。
时至今日,安怡欣不知乐音是自己的梦魇的原因,是因为她偷了乐音的“家”,还是真的太过于忌惮乐音和翟澜直接的感情了,但是不论如何她都忘不了她对翟澜提出结婚的那一天。
七月流火,夏天的尾巴还在呢,秋天的寒气也已经上来了,却都影响不了那日橘红到刺眼的晚霞,刺眼浓烈到快把当时公司给整个团租的别墅都给照得通亮,浓墨重彩得像老式电影里回忆的色调。
翟澜就是那时候上的门,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裙,乖乖地披着乌黑且长长的秀发,像是每个人心中初恋的模样。
她是来找人的,安怡欣敢打包票。
因为进来后她先是用那小鹿一般的眼神带着怯意的打量了整个客厅,哪怕后来看到了安怡欣后,眼神依旧不住的扫着。
“她不是来找我的。”那时候的安怡欣近乎悲哀地想着,却忍不住勾起了笑去和她聊着天,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而翟澜似乎是因为没找到那个她要找的人的缘故,半跪在毯子上,眼鼻观心,然后紧张地咽了好久的口水,才说明了来意。
她说,她被尾随和跟踪了。
“其实前段时间拍电影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总感觉自己被盯着,但我没太放心上,只以为是剧组人多眼杂,我又有点太敏感了……但不想这段时间回到这边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甚至有时候回头还能看见有跟踪着的黑影……”
安怡欣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可谓是勃然大怒,她生气得几乎是直接站了起来,整个胸膛发着烫,发着疼,恨不得直接冲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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