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甫一入座,抬眼便看到定王妃秦艽,那一瞬,只觉得某处一痛,竟是本能的就夹紧了腿,待回神后,心里的怒意和愤恨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住,朝着秦艽狠狠剜去一眼。 秦艽敏感的感觉到了对面的一股恶意,她抬眸看去,却只见一个正在与人交谈的瘦削男子。 她盯着那人看了片刻,许是看的太过认真,被顾九霄忍无可忍的伸手扳回了脸。 他忍着心头的醋意,淡淡道,“静王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长的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看的。” “静王?” 秦艽怔楞了下,“怎么先前从未听过?” “那是先祖分封的异姓王,一直为先祖镇守东曜与南越边界,此番皇祖父大寿,才传召回京。” 顾九霄小声解释给她听,忍了忍,还是道,“你那般关注静王做甚,难不成,你看不上我这般俊朗年轻健硕的,非去中意静王这类老男人。” 那话酸的都让秦艽快倒了牙。 她无奈的瞪他一眼,拽着他的衣领拉近自己,薄唇附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给我闭嘴吧你。” 两人此刻凑的极近,脖颈相交,呼吸相闻。 顾九霄低咳了声,耳根染上点点血色,倒真的闭嘴了。 待秦艽松开他,他装腔作势的为秦艽斟了点果酒,对周遭窃窃私语他妻管严的种种不予置评。 柳袅娜万万没想到定王私底下竟是这般幼稚,还颇爱拈酸吃醋,这反差大的她吃惊不已,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了声。 未免被定王察觉,她只好离秦艽远些,再远些。 却不料另一头坐的是形单影只的康王,窥见她往自己这边凑来,立刻双眼发亮的看过来。 柳袅娜动作一顿,又不着痕迹的坐回秦艽身边。 康王眸中的神采黯然下来,低垂着头盯着案几发呆。 宴上好些有待嫁女儿的官员早瞄上了几位王爷的后院,如今见定王是个妻管严,康王至今还挂心着和离的前康王妃,心中俱是郁郁,目光又落到平王身上,但见平王庸庸碌碌,再之后,就只剩几个还未成年的皇子,他们的女儿可等不及皇子们长大。 诸多大人和夫人只好纷纷捂心,罢了罢了,还是科举时榜下捉婿靠谱些。 “北泽使臣到……” 太监一声唱诺,北泽十五王爷陆元崇携郡主陆媛媛到场。 陆元崇笑的温文儒雅,一路笑着打招呼,在路过定国公府的案几时,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张丽华,又笑着,一路带着陆媛媛到了位置坐下。 他此时已然知晓,原来那日,定王府多出的一人,是定国公府的张丽华。 张清枫也大摇大摆混在北泽使臣中,他早已叛出家门几十年,许多人早已不记得他的模样,唯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记得。 但他们见定国公大马金刀的坐着,视张清枫如无物,显然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众人诺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淑妃娘娘到,长公主到……” 忽然间一声唱诺,将众人的心思都引了过去。 常年不出现在人前的长公主,竟然赴宴了。 众人目光所向,只见一身月白锦衣,头戴纱帽的长公主翩跹而来,他伴在淑妃身侧,身量足足高了淑妃两个半头,同样是瘦削身量,淑妃在他身边,只能算做娇小。 淑妃领着顾琰在位上坐下,目光在静王那处流转,见他的目光一会落在定王那桌,一会又扫去康王那里,心里顿时一急,下意识伸手掐住了掌心。 “琰儿。”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酒杯上,笑着道,“你去九皇子那桌坐着,一旦你父……一旦静王有异动,你便替本宫敬静王一杯,拦住他。” 顾琰心中一动,九皇子顾九臻的座位便在静王之下,与他康王正对着,他的目光扫向殷勤为秦艽布菜的定王,眼神一黯。 臂上蓦的一痛,却是淑妃见他没应声,气急之下一把拧住了他的手臂。 顾琰吃痛,忙低声道,“是,琰儿知道了。” 他说着,便起身缓缓朝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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