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姐姐的影子。</p>

    往年这一天，姐姐总会送她一个亲手绣的香囊，后来也没有了。</p>

    即便知道姐姐可能不会来了，她还是固执地坐在那里，一个人坐在门口，从早上等到晚上，年复一年。</p>

    后来姐姐嫁到了宁王府，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p>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再也不会错过了。</p>

    柳如烟就像是得到了一块糖，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藏着，谁也不想告诉。</p>

    尤其是那个曾经抢走姐姐的人。</p>

    她不恨他，却怨他。</p>

    明明得到了世间最好的人，为什么不好好守护？</p>

    早知是那样的结果，当年她也不会隐忍，就该仗着小孩儿脾气，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然后把姐姐留在身边。</p>

    “如烟姐姐，你怎么还哭了？”</p>

    莺莺和娉婷见她突然不说话，抬头一眼，晶亮一片，顿时吓得有些手足无措。</p>

    在她们心里，如烟姐姐是坚强的，高冷的，仿佛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p>

    这么些年，从未见她流过一滴泪。</p>

    柳如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用手擦了擦眼角，嘴角勉强勾起一丝浅笑。</p>

    “突然想起了些往事。”</p>

    莺莺和娉婷只知道如烟来自凉京，却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p>

    可即便这样，也能猜出一二。</p>

    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通身的气质就能看出她出自高门大户。</p>

    一朝沦落为最下贱的妓女，即便卖艺不卖身，那也是一种折辱。</p>

    莺莺有心错开这个话题，忽而指着她腰间的香囊，惊讶开口。</p>

    “呀，如烟姐姐，你这个香囊好精致啊，比我绣的这个好一百倍。”</p>

    柳如烟低头看了一下，眼底满是细碎的光。</p>

    “这是独孤小姐送我的。”</p>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烟还不知道独孤雪娇的身份，她来买听风楼的消息。</p>

    独孤雪娇想要的消息是机密，一般人看不到，就算是她，想要拿到也需费一番心思。</p>

    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冒险，如果主子知道了，小命都要没了。</p>

    可最后她还是去了，就是因为独孤雪娇拿出了这个香囊。</p>

    这个香囊跟她及笄时姐姐送的一模一样，上面的花纹一样，甚至还有她的名字。</p>

    当初在凉京被抄家莫籍，府里一片兵荒马乱，她被推搡着坐上囚车，那只香囊不知掉在了何处。</p>

    她当时坐在囚车上，哭了很久，跟着其他人一起，可以肆无忌惮的哭。</p>

    可她不是因为将要沦落成妓女，而是因为姐姐死了，香囊也丢了，她又变成了几年前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无所依仗。</p>

    这些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p>

    所以当她再次看到这个香囊的时候，怎么能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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