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好像一下子就超出了他的预料。
裴朔年将车开到前面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柳茹笙打了电话,“是你告诉柳音我和唐初露的事情?”
柳茹笙在那边吃着养胎的营养品,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笑,“你还记得那天在唐初露办公室你和她一起对付我吗?
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你让我难受,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话音未落,裴朔年脸色一冷,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了出去。
黑色的机身砸在路旁边的水泥路上,屏幕很快就熄灭,散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发动了车子,手握在方向盘上,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想要玩是吧?
行、那就玩,看谁玩得过谁。
一个个都来挡他的路,那他就让他们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 从心理诊所出来的时候,天有些下雨,陆寒时没有打伞,走在细雨中,脚步沉稳。
淋漓的雨丝落在他的黑发上,将他周身的气场柔和了一些,却怎么都盖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凉薄和疏离。
他手里拿着一份分析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唐初露心理治疗的过程、起因……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病因竟然是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一切都算计得很好,却没发现有些事情早就已经脱离了控制。
他没有想到唐初露会受这么重的伤。
裴朔年背叛她之后,唐初露虽然伤心难过,但很快就把她抛在脑后,重新开始了新生活。
陆寒时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很勇敢很豁达的女人,却不知道她有那么消极阴暗的一面。
而那些负面的情绪都是由他带来的,是他的所作所为生生将唐初露给逼成了一个需要药物才能睡着的人。
陆寒时才发现,在这段婚姻里,他的温暖,都是唐初露带来的;而唐初露的伤痕,都是他给她的。
…… 唐初露跟陆南方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陆寒时。
她远远地看过去就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挡在了陆南方前面,似乎是又怕他发什么疯。
陆南方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举动,有些无奈,“你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唐初露没有回头,而是警惕地。
看着陆寒时,对陆南方说:“不会,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随便伤害你。”
陆寒时正朝他们两人走来,听到了她这句话,脚步有些微的停顿,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又变成了很久以前的模样,高高在上、冷漠疏离,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陌不关心。
只有那双依旧漂亮深沉的眼眸在听到唐初露对陆南方毫不保留的关心时被什么东西给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碎的痕迹。
而后迅速又复原成最初的模样。
“你不用这样防备我,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
他开口,语气也是一片沉淡,好像之前那个戾如困兽的男人不是他。
不只是唐初露,就连她身后的陆南方也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化,有些打量地看着他。
陆寒时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唐初露,“对于那些事情,我很抱歉。”
他的语气缓慢却有重量,一字一句地划过唐初露的耳膜。
她以前最喜欢听他用这种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话,像是上好的乐器在弹奏,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可是现在在听着他用自己曾经最爱的醇厚音质这么冷静而又清晰地表达着他的歉意,唐初露心忽然就被揪了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学长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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