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抗拒得了这样幼小的小崽子依赖撒娇呢?
太子眉眼无澜,手却更紧实地将她挡住,生怕有风将她吹着了。
走出城主府不远,就见遍地是人,闹了饥荒,下层百姓都吃不饱,便有许多在路边乞讨。
个个灰头土脸,狼狈可怜。
太子随从看着也不忍,往其中一个碗里头投了两文钱。
旁边的看到了,一窝蜂全往这边涌,口中哀嚎着。
太子是常服出行,布料却也是华贵至极,一身尊贵气度更是显眼,乞讨的人如何不知这是块肥肉?
眼看着几只脏兮兮的手就要碰到太子的鞋子,千芍连忙将太子护在身后,一脚踹向那些手,嘴上怒道:
“脏手拿开,冒犯了贵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沈浪眯了眯眼,静静看着千芍。
她还记得,就是这人一见她就把她踹飞了,当时也不想想,一只狗崽儿罢了,能挡到谁的路?
也不知道金枝玉叶的太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随从。
太子心思何其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先前在京城,没人敢不长眼的冲撞他,也自然看不出千芍的做派。
可到了渝州城,千芍便觉得到处都是卑贱的东西,哪怕只坐在那儿不动,也会脏了太子爷的眼。
“仗势欺人到底要不得,小家伙,你觉得呢?”
不知为何,太子爷低头问了怀中的小狗崽儿一句,可千芍哪里听不出来是对着自己说的呢!
当即冷汗直冒,道:“奴才知错了,奴才决不再犯。”
沈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高贵冷艳地睨着千芍,鼻子里哼出一声奶音来。
太子微怔,只觉得怀中狗崽儿异常鲜活,远比其他狗子聪慧,这不,还记仇呢。
千芍一瞪眼,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只奶狗崽子怎么知道瞧不起人呢,可等他定睛再看,却对上自家太子爷冷冽凉薄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低下头去。
沈浪见他那怂样儿,乐得在太子怀里头打滚儿,被太子一把制住,拎到眼前,不带情绪地打量着,薄唇轻启:
“通灵性?”
只是简单问一句,也没指望着她答,便对着随从道:“去跟这条狗的主子说一声,这狗,孤甚是喜爱,可否相让?”
沈浪瞬间满意,也不闹腾了,安安静静趴在他怀里。
太子爷想的是,若是把这样聪慧单纯的狗子放在那样的主子身边,迟早要被带坏。还不如他带了在身边儿养着,还能给他解解闷子。
沈浪若是听到他得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一只狗崽子,连人都不是,还什么怕她被带坏,怕不是他为自己的夺人所爱找借口哦。
“爷,咱要赈灾,朝廷的粮还没到,可灾民撑不下去了啊…”
太子随从中倒是有那么一两个有良心的,看着眼前这片场景,忧心忡忡道。
太子爷扫了一眼,淡淡收回眸光,嗓音磁如冷玉:“把城主府的都拎出来。”
太子随从们也懵,沈浪也懵,只觉得太子爷阴晴不定,眼下定是又不悦了。
…谢禹不在,城主府的女眷们被拎小鸡仔儿似的丢到太子爷面前时,发丝凌乱,个个害怕极了,满身颤抖抱成一团。
见是太子爷,又忙不迭行礼,眉眼柔情,尤其是谢宓,虽衣衫不整,却仍绷紧了仪态,杏眸含水,盈盈泛红。
林绡身为城主嫡妻,城主府的大夫人,还从没受过这样对待,当即便要露出跋扈本性撒泼大骂,可目光猛地凝滞在眼前那截衣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呜咽起来,通红着眼道:“奴不知是太子爷,无意冒犯,还请爷莫要怪罪…!”
谢宓倏然出声道:“娘,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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