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荒坟野冢。
四处芳草萋萋。
热带的夜风吹起来干燥。
跪在坟前烧纸的阿嫂,一直落着泪。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呆立久久,半晌才走过去,“你这么难过,我还以为我真的死了。”
她哭的着实可怜,人都有些迟钝。
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轻轻把她勾进怀里,“傻不傻。”
“御冰夷,我们去新加坡。”叶轻如小声。
御冰夷认可道:“苦力阿冰已经死了,我在这个地方确实不宜露面。”
她点点头,小声应着。
御冰夷忽然意识到,在她心里真的当阿冰死了。
那个阿冰为了守护在她身边,可以不顾伸手重伤做最粗重的活。
为了不给她负担,一年多从不露面。
他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平凡人,穷困而一身病。
却无法忘却爱的人,无时不刻能为爱的人赴汤蹈火。
阿冰死了,就只剩御冰夷。
御冰夷是害得她家破人亡,过了整整一年暗无天日生活的混蛋。
一周后,新加坡堂口的人接到御爷要来的消息。
在码头那些兄弟们,便夹道欢迎。
还有人请了舞龙舞狮的队伍,场面格外热闹。
叶轻如稍微易了容,跟在他身边。
人人都道此女是南洋某大家族的继承人,兴隆月背后的掌权人。
是御爷新纳续弦,二人联姻是为了彼此生意上的相互照拂。
众人抻长了脖子都想看看,这女子长什么样。
却一个个难以窥探,白色蕾丝网纱下,那女子的真容。
一整天下来,叶轻如和御冰夷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一面要面对帮中兄弟的流水席。
流水席结束,宅中还来了不少南洋各界其他人来拜山。
拜山的人里相见御冰夷的,和想见叶轻如的人几乎是对半开。
一直到了深夜,叶轻如才有闲暇。
爬到房顶的位置看星星。
御冰夷自然是要跟上去的,“既然不喜欢这种生活,为何要回新加坡?换个小岛不好吗?”
“让后你继续当你的苦力,天天吃我做的饭?”叶轻如含笑。
御冰夷其实很讶异,他不知道她是强颜欢笑,还是真心实意对他笑,而且有那么多事可以让她觉得高兴的吗?
可是她的笑真甜啊,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眉眼陶醉,“不好吗?”
“我想看你做御爷,不管你是真心想默默守护我,还是只是想骗我心软去当的苦力。”叶轻如把头靠在他肩上,小声的道,“我承认你那样子很令人感动,我却不想再见到,我若早点发现,肯定不会让你继续受苦下去。”
“真心的?”他依旧牢牢记得给阿冰坟冢烧纸的时候,她哭的那样伤心。
她以天为证,地为媒的对象。
也许只是阿冰,而非这个华而不实的御冰夷。
他觉得她更喜欢淳朴的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是想来新加坡。
“御冰夷,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叶轻如食指在他心脏的地方点了一下。
御冰夷狐惑看着她。
她幽幽的道,“我到底该恨你什么?”
御冰夷噤声了。
她此生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是他给的。
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那个人,也是他。
“那段时日,你固然对我很是极端。”
叶轻如若有所思,“可能我有点心理变态,曾经想来视如噩梦,现下想起,竟有些怀念。”
“……”御冰夷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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