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该怎么办?华生的死已经……上报纸了,那帮法国人肯定知道了。”贺少来此除了看望父亲,其实更多的是想寻求帮助。
问父亲能不能交出矿山。
贺老爷没空看儿子递过来的报纸,伸手虚弱的拂开了,“快逃,越远越好,我们……我们和曾朔一样,都成了弃子了。”
“弃子?不可能?我们在沪上十年,为墨家,为郭家做了不少事了。”贺少根本不敢相信父亲说的内心真实的想法,甚至觉得父亲说的是气话,“阿爸,我们是他们在江南的根基,他们放弃我们,就是放弃江南的生意和财富。”
贺老爷昏迷一遭甚至不知道今夕何夕。
自己到底昏迷多久,昏迷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郭福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连墨家幕后的掌舵人郭福泰都跑了。
他们父子再不跑,怕是连跑路的命都没有了。
“你这个傻孩子!这世道人心……险恶……”
贺老爷打断的话还没说完。
一等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琼恩一身挺括衬衫,穿着欧洲大贵族特有高跟长靴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和煞神一般,“我看你们父子是活腻了,炸了仓库,杀了华生少爷,却是满口谎言的欺骗我们。”
几把枪同时顶在了父子俩的头顶上。
“琼恩……先生。”贺大少整个身体僵住了。
贺老爷方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此刻眼睛一瞪,恢复了些许矍铄,“你们是搞错了?谁说我们炸了仓库、还杀了华生的!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你居然跟我提证据?”琼恩嘴角带着一丝嗜血的冷嘲,眼眸掠过床上的报纸。
贺大少心一凉,忙给自己的父亲使眼色。
没等贺老爷明白过来儿子眼神的用意,琼恩捏着报纸扔到贺老爷脸上,“自己看,老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贺老爷心里暗骂这个英国佬,会的俗语倒是挺多的么。
一看报纸上警察总司令部放出来的证据链,整张脸跟刷了石灰的墙面一样惨白。
那天三号码头发生的一切有连拍的照片为证。
绑架撕票的证据链过于完整,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是诡辩说曾朔一意孤行,还是说他是受命郭福泰才命曾朔这么干的。
不管怎么回答,他们都不会饶了他们父子的。
“是我,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干的,跟我儿子无关。”贺老爷现在是俯首甘为孺子牛,为了保护贺家这个长子豁出去了,“你们要对付就对付我一个,放我儿子走,要杀要剐老朽悉听尊便。”
琼恩勾了勾手指。
他手下一群金发碧眼的保镖一拥而上,暴打贺家大少泄愤。
“你们有句古话,叫父债子偿。”琼恩摆弄一下衣领,斜靠在墙上冷眸注视贺大少挨打。
他手下都是练过的会家子,打的力道拳拳到肉。
贺大少被打的惨叫声凄厉无比,不亚于在刑堂里受重刑。
贺老爷急的摔倒在地,苦苦哀求琼恩,“放过我的儿,他才二十八岁,再这样打下去就打废了。矿山……你们不要矿山了吗?死去的华生是你们主人的竞争对手,他死了也就死了,难道他的命还不值一处铁矿吗?”
“我儿子要是死了,你们连矿山上的一粒沙子,你们都得不到!”
琼恩抬手,殴打贺少的打手终于停手。
“你们阴谋杀害华生少爷,我们要求赔偿。”琼恩竖起三根手指,“三倍的货款。”
不等贺老爷回答。
倏地。
病房外走进来一个批着警服外套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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