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审问(第1/2页)  东宫锦字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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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已过亥时,姜云迟迟未寝。

    银露大着胆子给她披上一件大氅:“太子妃,时辰不早,您……”

    姜云执笔高悬,一双素白如玉的手沾了浓墨。她瞥上一眼,嘱咐道:“去拿一方帕子来。”

    银露不敢再劝,领命退下。

    姜云不是不小心的人,会被墨汁脏了手,是因为一封怪异的信。

    侍卫在谢迟筠的住处搜到一封皱巴巴的血书。纸上的字痕早已干涸,信纸也有明显的破损。似乎它的主人几经犹豫,多次想毁了它,却最终未曾下手。

    姜云面前还有另一张纸,纸上写着两行一模一样的诗。只是一半整齐,一半杂乱,一半锋利而清晰,一半却像草草的闲笔。

    她拾起这张纸抖了抖,送到烛火中,付之一炬。

    两行字皆出于姜云之手,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差异,只因为一行是规规矩矩地用狼毫写就,另一行却是以指沾墨,信手而书。

    她又拿起谢迟筠那一封血书。字迹娟秀,行文温雅,可惜这阴沉的红色太过刺眼,此事也绝对不能外传,否则这篇文章,或许能够成为传世佳作。

    这是谢迟筠写给襄王的诉情之信,也是她计划留给世间的最后一笔。

    这是她的遗书。

    待银露归来,姜云净了手,忽然生出些兴致,趁夜往狴狱一行。

    此日星疏月朗,纵无灯火长明,万般事亦入眼底。姜云借天光寻路,见荒凉阴冷之处遍地青苔,石纹上映出冷色熠熠。

    如今谢迟筠身子正虚,待在这样阴冷的地方,她本也不剩几天活路。

    姜云缓缓坐定,命人换了一壶热茶。她先揭盖抿了一口,然后才看向跪在身前的人。

    “我们就开门见山。”

    谢迟筠慢慢抬起头,发现姜云眼中只有无趣和散漫。

    她的判断没有出错。姜云把旁人通通遣散,而后闲闲地靠着椅背,唇角有显而易见的轻慢:“不打算说一说,想杀你的人是谁?”

    谢迟筠笑了:“太子妃此言何意?”

    姜云眼底掠过讥意:“他机关算尽,无非只是用你的命,给襄王使了个不大不小的绊子。只凭这种拙劣的手段,就妄图扳倒襄

    王?你们不至于如此愚蠢。”

    大狱太冷,谢迟筠正无意识地发抖。但她强行控制住身体,吃力地摇了摇头:“太子妃的话,奴婢不懂。”

    “谢姑娘,与我就不必装了。”姜云敏锐地察觉到谢迟筠的目光凝了几分,她轻笑一声,又道,“你不是寻常人,威逼利诱于你无用,想必也无需我把其中道理掰开揉碎,再一点一点讲给你。”

    姜云深深一叹:“你谢姑娘沦落至今,不就是想站着死?才五年而已,不过五年光阴,就能让你丢掉尊严和风骨,变成甘为旁人驱使的废棋?”

    她眼中盛满遗憾,好似当真为谢迟筠感到可惜:“戏永远是戏,这场戏有多荒唐,你不会不懂。襄王倒不了。待你在狱中草草而亡,此事死无对证,也不过是断了襄王迎娶金颜公主的可能,让他没有再添羽翼的机会。”

    “于他最多只是一阵沉寂,而你必死无疑。”

    姜云说得直白,可谓字字诛心。

    “五年前,你为一条生路,忍辱负重进了宫。五年后,你却甘心为人利用,注定死得毫无价值。”

    她仿佛在向人请教:“你为他隐瞒,他杀你灭口。谢迟筠,你苟全性命是为了什么,如今又可曾得到什么?”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对方紧绷的弦,谢迟筠忽然变得歇斯底里:“你知道什么!”

    她浑身发抖,大口喘着粗气,胸腹之间起起伏伏。良久,冰冷的水痕在她脸上划过,谢迟筠眼中浮现泪光:“我对襄王殿下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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