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不过是去摸摸水的深浅罢了。
金九却只当他是出于道义,也不再多言,点头道:“你心中有数便好,我先回去等你,有事尽管招呼。”
“好。”
江舟与他分开,回到住处拿了壶金波酒,也不管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就直奔录事房。
“老钱!”
一进来就叫了一嗓子。
昏黄的灯泡中,老钱从堆满文卷书籍的案桌后伸出半个脑袋。
“江小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跟我这瞎叫唤什么?”
江舟知道老钱是个怪人。
无论是白天黑夜,只要见到他,都是在这录事房一堆堆的文卷书籍之中。
不是喝酒就是看书。
总之就是看不到他睡觉。
“给你送酒来的。”
江舟笑呵呵地把怀里抱着的酒壶放到桌上。
老钱两眼一亮,江舟眼前微微一花,就见老钱已经抱着酒壶往嘴里罐。
“哈——呃!”
打了个酒嗝,才斜眼道:“说吧,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江舟拿出尤许的手令道:“劳烦您老带我到刀狱里取点东西吧。”
老钱接过手令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道:“入品妖魔炼形鬼尸身一具。”
“看在你这么晚还知道给我带酒的份上,我亲自带你去取,跟我来吧”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从桌案里面走了出来
“多谢了。”
老钱摆摆手,一手抱着酒壶,一手背着,晃悠悠地在前面走。
江舟跟在后边,很快来到后山山谷。
顺着石阶,在那一片蜂窝状的石窟中七弯八绕,走进了其中一个洞窟中。
饶是江舟一直跟在他身后,也被绕得有些头晕。
再重新让他自己走一次,他未必还能准确地找到这个洞窟。
“何人胆敢擅闯刀狱!”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黑洞洞的石窟中传出。
江舟却没有看到人。
老钱慢悠悠道:“我,老钱。”
“钱老?”
“轰隆隆……”
一阵低沉的震动声,江舟才看到石窟中的地面打开了一个洞口。
暗红色的血光从中透出,照得石窟微亮。
一个全身包裹在血甲中的人从洞口下走了出来。
老钱一边灌酒,一边将尤许的手令还有自己的一块令牌递给血甲人道:“给我把壬字九二七七提出来。”
血甲人接过手令看了一眼,将令牌递回,收了那张条子:“请钱老稍待。”
便转身走回洞口下,对身后的江舟视若不见。
江舟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几分这刀狱的严苛。
那妖女还想让他打探这刀狱里的事儿,未免太过高看他了吧?
口中随意道:“老钱,你面子似乎挺大啊。”
老钱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喷出许多酒气,翻着眼皮得意道:“那是,老钱我怎么也在这肃靖司里待了许多年了,李玄策那小子还在穿开裆裤,我就在录事房里管事,你说谁敢不给我面子?”
江舟暗暗乍舌。
据他所知,李玄策看着年轻,可那是武道精深,气血浑厚的原因。
其实早已经年过六旬,实打实的“花甲老人”。
就算如此,据说他还是南州百余年来最年轻的一位武道四品。
说话间,那血甲人已经单手提着一个麻布包裹的东西重新出现。
看大小,应该就是那老妇的尸身。
老钱呶呶嘴:“江小子,拿着吧,还想要我这老头子给你背着不成?”
江舟拿到尸体,和老钱一起离开。
离开前回头看了眼,那血甲人一直站在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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