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p>

    狭长的冷眸似笑非笑的扫视全场，厉云棠垂眸看了看地面，俯身捡起脚边一块瓷器的壶口碎片，依稀认出这是厉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古董之一，淡淡问道：“大哥和大嫂呢？”</p>

    “我爸妈身体不适，回房间休息了。”</p>

    大概是因为言水柔闹得太过难堪，当着厉云棠的面，厉北城总觉得无形中矮了半截，郁闷又无计可施，只想快点把小叔叔请走：“您如果想见奶奶，她老人家也在自己的卧室里。”</p>

    “比起那个……”厉云棠沉吟着微微一笑，漆黑如渊的瞳孔里却是一片清冷，毫无半点笑意。</p>

    他捏着那碎瓷片起身，抬手展示给厉北城看，问：“你打碎的？”</p>

    厉北城一时间没猜到厉云棠这么问的用意，迟疑着朝言水柔的方向看了眼，打算点头应下算了。</p>

    然而赶在他开口之前，另有佣人急匆匆的汇报：“二爷，不是少爷做的。”</p>

    “既然不是厉北城，那就是这位言小姐了。”厉云棠自然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手工制作的皮鞋踩过地面上种种杂物，高深莫测的停在梨花带雨的言水柔面前，“我说的对么，言小姐？”</p>

    言水柔一直把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厉云棠当做天敌，尤其是前几日偶然得知了他和言夏夜之间很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会儿更加神经紧绷，望着男人怯怯地点了下头：“可能是，我记不大清了。”</p>

    “没关系，这里这么多佣人，你不记得，肯定有人替你记得。”</p>

    厉云棠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在她眼前翻过掌心，任凭那壶口掉下去砸了个粉碎，“顺便问一下，言小姐目前的存款有多少？”</p>

    言水柔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答：“……什么？”</p>

    “你打碎的其他玩意儿暂且不提，光是这一只宋代官窑里的听风瓶，市场价值至少也在八位数以上，你打算用什么来赔？”</p>

    目光平淡的掠过这一地碎成渣滓的古董珍宝，厉云棠回身找了把幸免于难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言水柔青白不定的面色：“虽然我不怎么懂得法律，不过若是你赔不起，数额这么大的话，恐怕要请你移步监狱住些年头。”</p>

    言水柔自从跟了厉北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需要为钱发愁了。</p>

    所以这些年来，她几乎对钱这种东西失去概念，直到那个俊美无俦又恶如煞神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向她提出赔偿。</p>

    言水柔顷刻间冒了冷汗，不过转念一想，心下又安定许多。</p>

    等等，她马上就会成为厉少夫人，摔自己家里的东西，凭什么还要赔偿？</p>

    厉云棠懒得去猜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慌不忙补完他的后半句话：“正好，你不是要报警抓夏夜么？好得很，虽说监狱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想必有你陪着夏夜，她也不会觉得寂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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