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言夏夜被一阵轻微的震动声惊醒。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她小心翼翼的摸到手机,悄无声息的下了床走到客厅。
她的交友情况不算广泛,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在半夜打给她,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站在落地窗前停住脚步,言夏夜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显示,没怎么犹豫就接起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被人吵醒的困倦:“您好,哪位?”
下一秒,一个阴测测的男音从听筒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紧牙关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般虎视眈眈:“言夏夜,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是谁?”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言夏夜向来不信鬼神,可手机那边的声音的确很像冤魂作祟。
“真的?这么快就装作不认识我,亏老头子还以为你说的都是真话,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我这个不幸的哥哥虽然,我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的!”
言夏夜呼吸一窒,“秦景一?”
距离她从管家那里,得知秦景一再也做不成男人直到现在,大约只过了不到十几个小时。
在那之后她按照管家的意思,打电话和秦老和解,却从没想过要不要安慰一下罪有应得的秦景一,更何况这混蛋向来看她不顺眼,就算她好心好意的打电话去安慰,也一准儿会被当成送上门去的讥嘲。
可是,按照她对秦景一的理解,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应该绝口不提才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主动打电话给她?
“是我。”阴测测的冷哼一声,秦景一情绪波动极大,几乎是压着嗓子忍住冲口而出的怒吼:“言夏夜,就算我没证据去证明你的所作所为,你也千万别以为把我害到这个地步就这么算了,我一定、绝对要让你终生后悔!”
言夏夜心底一阵发毛,这种被人嫉恨的感觉无论再经过多少次,始终都让她无法习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还是说你和厉云棠的日子过得太舒服,连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咄咄逼人的反问过去,秦景一恨得气息不稳,一字一句的咬准了读音:“你没想到吧,就在你和白菡萏的父亲做交易的时候,我就被绑在白菡萏棺材的夹层里,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言夏夜眉心跳了跳,意识到事情恐怕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了。
说起来,当时白菡萏父亲的神色接近癫狂,放着棺材的地下室又那么诡异,形势逼人摆明了不容她拒绝。
而她当时之所以答应白父的条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秦景一罄竹难书的斑斑劣迹,却怎么也想不到秦景一竟然就在现场。
也就是说,这是白父为了防止她翻脸不认人,提前布下的一招好棋。
这样一来,他根本不需要动手解决秦景一,只需要给秦景一足够大的伤害,再引导着他去恨言夏夜,就可以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了。
亏她还自认为那时的表现沉稳从容,但终究是少了社会阅历,比不得老家伙的人心险恶。
“怎么,这就说不出话来了?”秦景一怒极而笑,桀桀怪笑在午夜时分分外骇人:“你迟早都是要回江海的,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眼前?”
这种情况下,言夏夜只能否认到底。
否则,秦景一根本不需要掌握什么证据,只需要把录好的通话记录拿给秦老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口气,难掩疲惫地道:“秦景一,我知道你身体不适,情绪不大好,但那不是你迁怒我的理由。”
“你不承认?”秦景一愣了愣,愤怒之际的捏紧了手机:“言夏夜,你和厉云棠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他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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