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白伯父,稍稍考虑片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哈哈:“是啊,我还在白家,打给你只是想问问晚上能不能见到小云朵,他不是跟着大家一起去游学了吗?”
“暂时不行,还需要十天回来。”像是相信了言夏夜的托辞,厉云棠的语气缓和几分,意味深长的笑道:“厨师今早买到了不错的螃蟹,限你两个小时内赶回来,否则就没你的份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假如言夏夜不能在两个小时内回去,就等着他亲自来白家要人吧。
“嗯嗯,我会尽快回去哒,不要把我的份吃掉!”轻快的语气暗示着她的处境还好,言夏夜说了声拜拜挂断电话,朝着地下室走了一步,低声问:“白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眼看着男人转身往楼梯下走,言夏夜握着手机咬咬牙,胆战心惊的跟了下去。
比起暮气沉沉的房间,地下室遍布着柔和的冷光。
脚下的楼梯出乎意料的长,她走了足足三分钟,才总算再次踏足地面,同时看到了放置在冷光中心的玻璃棺材。
这里的温度比上面还要低得多,冷的她瑟缩着裹紧外套,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棺材不放,语气极轻的问:“那人是白菡萏?”
“对。”
白家爸爸老泪纵横,抹了把脸径自走向棺材,透过厚重的玻璃注视着闭目不醒的女儿,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的菡萏,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这么轻易的离开爸爸,要爸爸以后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言夏夜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秦老的怀疑竟然是真的,“她是怎么”
“她死的那天,你也在现场。”白家爸爸长叹口气,悲伤至极的情况下还勉强保留了一丝清醒,可以正常的回答言夏夜的问题,“要不是秦景一那小子当众出言讥讽她,她怎么会从订婚典礼上夺门而出,怎么会发生后面的意外!”
换而言之,那天言夏夜在游轮上的怀疑,就是白菡萏最终的下场。
那个时候她偷偷告知给秦景一知晓,对方派人去下面海域搜寻过,最终一无所获,大家就以为虚惊一场,却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
意识到白伯父带她到这里来恐怕另有原因,言夏夜神色复杂的抿了抿唇,“请您节哀,您也说了那是一场意外,白小姐并不是主观意愿上想要离开您,要是知道您为了她这么痛苦,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单从那日白家爸爸逼着白菡萏嫁给秦景一的表现,她还曾经以为对方不怎么疼爱这个女儿,现在才发现是她狭隘了。
也许从她的角度来看,嫁给不喜欢的人注定是一场悲剧。
可是在老一辈人的观点下,与其追求那些雾里看花的喜欢,还不如得到切实的保障和利益。
证据就是白家爸爸几乎在这月余内白了全部的头发,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皱褶不堪,起码也有一个星期没有换过,这地下室为了长久保存白菡萏的尸体,温度低的快要把活人冻僵,而他连外套都不穿一件,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寒凉。
或许是言夏夜的语气足够坦诚,半晌,白家爸爸竟然主动开了口:“你是来问我,秦景一的失踪和我有没有关系,是不是?”
来意被人一语道破,言夏夜略显尴尬的垂下眼眸,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她顿了顿,“既然您知道我的来意,找个理由把我打发走就是了,何必让我知道真相?”
这样一来,她明知道白菡萏已死,绝不会低估一位父亲失去女儿后的痛苦和疯狂。
眼下,就算对方清清楚楚的告诉她,秦景一的失踪和白家无关,只怕她也绝对没办法相信了。
“你和我的女儿根本不是朋友,却贸然打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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