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顿了顿,又问:“那你殿试弃权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同她交代?”
池映寒听罢,环顾四周,见茶馆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二人,方才低声同王莽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颇为凶险。”
“什么办法?你说!”
“以前我没经历过科考,不知这庆国的科考,还有改期的规矩。既如此,何不让殿试也改期?”
“你说什么?!”
池映寒的想法,当即惊到了王莽。
许是平日里在顾相宜身边待久了,习惯了低调谨慎的处事方法,乍一听池映寒这主意,王莽全然不能认同。
“这太冒险了!你现下只是一个贡士的身份,如何做到让官家更改殿试时间?”
“我想过了,有一个办法或许行得通——那便是敲登闻鼓。庆国有这条法规,一旦有人击鼓鸣冤,官家即便在朝堂议政,都要罢堂处理冤案。那么,按这个规矩,我若在殿试当日击鼓鸣冤,殿试便会暂停,如果当日我能成功,殿试自会改期。”
“不可!”王莽赶忙斥道,“这太危险了!你知道你这是下了多大一盘赌局吗?一旦中间出现差池,你将彻底身败名裂,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丧命!你怎么就敢保证官家会理会你的事?你怎么就敢保证官家不会杀了你?”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若是为我妻女鸣冤,那我这招便是飞蛾扑火,可如果我们是为整个南阳城的百姓鸣冤、为被屠的秦家村鸣冤呢?这是几千条人命啊,而且毁在一个目无王法的朝廷命官手里,此事事关重大,官家若是置之不理还继续选拔官员,他又会落下怎样的口舌?”
王莽默然。
事情的确如池映寒说的这般,若是涉及到一个城池的重大冤情,官家倒是有可能会出面解决。
但这仍旧是一步险棋。
然,在王莽的马车内听闻他们的计划的沈潋却是笑了一声:“池二,你要是想这么玩,我劝你还是省省罢!你现在活着到京城都是个问题,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池映寒方才同王莽谈话的时候,特意没有避开沈潋,毕竟这件事,沈潋不仅得知情,还要一路配合他们的计划。
但谁料沈潋仍是这般态度,郑重的同池映寒道:“喂!我可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啊,你要杀我就在此地杀完得了,非要进京让官家赐死我。你这若是失了手,那后果没准就是——我没死成,你反倒死了!”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沈潋“哼”了一声:“成,你不让我说话,我也不讨人嫌。但我话给你放这儿了——你不可能活着抵达京城!”
沈潋那番话,如同诅咒一般,池映寒只当他是在无能狂吠。
眼下的状书和证物,池映寒皆准备妥当了。
那么现下,他们即刻启程进京才是当务之急!
池映寒坐在茶馆的这么会工夫里,眼眸一直打量着四周。
此刻的茶馆四周仍旧空无一人。
但池映寒尚且警惕着,遂道:“既如此,咱们便莫在此地多留了,上车启程!”
说罢,池映寒便上了马车,同王莽的马车一并前行。
待马车启程之后,王莽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沈潋的队伍。沈潋这个正主没能进京,那么天策卫四处的队伍肯定也不能进京,定然是停在哪里了。现在咱们便去找他们!”
池映寒心里明镜着——那队伍里还有人证陈香芸,她才是对整个瘟灾情况最为了解的人,同样也是顾相宜当时选定的底牌。
这个小孩,万万不能落在沈潋的手里!
思及此,池映寒的马车便加速了,加速的同时,池映寒吩咐王莽去逼问沈潋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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