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嘴角微微挂笑,不疾不徐的道:“祖母许是不知,相宜略懂医术。昨夜冲喜之时诊治了夫君的病,夫君的病已稳定,但还需休养,此时不便唤他起床。相宜为了夫君的情况着想,这便自作主张代他敬茶,倘若做的不妥,还望各位长辈说教。”
却不知她落话的时候,堂上几个夫人便已哑然,池天翔更是打量着眼前这身材瘦小的儿媳。
众人皆知这新妇娘家势力薄弱,却不料她新婚第一天,就自请提起昨夜冲喜一事。
池家大房一脉谁不知池二装病?
最后还不是得硬着头皮假冲喜,他们心知肚明这事传出去属实是骗婚。
本以为这在家里便不受待见的儿媳妇不敢吐露半分,谁知她一张口便让老夫人心头一紧。
老夫人哪里愿把这荒唐事外扬给其他几房,遂顺着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新妇如此惦念寒儿,我这老太太欣慰还来不及,何来说教?”
“既是一家人,本就应互相照应,日子才能和和气气的,家和万事兴。”顾相宜一边温和的笑着,一边将第一杯茶敬老夫人。
敬茶的间隙,三房夫人好信儿的问了起来:“新妇今日来得这般迟,也是因为给二郎诊治?那诊治的时间也太久了些。你还不如直接告诉老二,老二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神医,二郎的病应该怎样处理,他可比你懂。”
苏韵还未介意顾相宜险些来迟这回事,却没想到三房夫人竟阴阳怪气的挑起这理来。
顾相宜却也不慌,从容的道:“这件事相宜本不想说的。既三婶婶执意要问,那相宜也不隐瞒了——险些迟到一事,只怪相宜不太了解府上的情况,不知何处蹿出来一只兽,将腿咬伤了。因此走路不太方便,让长辈见笑了。”
“兽?!”三房夫人一听这话,瞪大了瞳眸,声音更是扬了起来:“这府上怎还有兽?还能将人咬了?我常来这府上,怎未听过这事?”
苏韵听闻也是一惊,忙问:“哪里咬伤了?严不严重?”
顾相宜也不遮掩,掀起衣服,脚踝上深深的一道口子现在还泛着清晰的红印。
纵使她不愿嫁与池二,但她终究是池家三书六礼娶进门的大娘子,没必要刚过门便忍气吞声。
三房夫人瞧见这鲜红的血痕,惊得整张脸都绷住,忙用帕子遮住口鼻。
苏韵当堂下了座,立刻上前查看顾相宜的伤口,惊呼道:“天呐,怎么咬得这么厉害?可是被一只黑兽咬的?”
“当时遮着盖头,没瞧见什么模样。”
“准是被那黑貂伤的。二郎他总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昨日特意吩咐下人将它打发了,谁知道竟出了这事……可苦了孩子你了。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其实顾相宜今日堂上说这些事,多半是心有怨气的,她就算不争,也要让池家知道他们干了什么恶劣的事。
但苏韵的反应却出乎了顾相宜的意料。
见她这般关切的蹲下蹙眉紧张的模样,顾相宜一时也收了怒意,道:“没什么大碍。婆母,相宜还未给您敬茶呢。”
“不着急,你慢些起身,别扯到伤口。回房之后好生休养,我们二郎就像个孩子一般没心没肺的,你日后得多担待点他,有什么事便同我们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别跟我们客气。”
苏韵边将顾相宜轻轻扶起边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顾相宜全然愣了一下。
前世她在安家大娘子眼里,从未见过这般眼神,也不见任何的和气。整天凶着一张脸,就好似顾相宜进了这门便是欠了她一般。
见苏韵是这般态度,其他几房夫人也没再说话,笑着看着顾相宜敬茶。
敬到池天翔的时候,池天翔方才接了一句:“你婆母的话说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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