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纯的身量并不算高,细算下来其实也就一米七左右,嘴上蓄着一行短须,相貌生的倒是不错,行走之间,倒也颇有章法,瞧着应当是有武艺在身的,不过高低与否,却不得而知了。 袁文纯的夫人倒是个美人,容姿清丽,颇有几分颜色。 正打量着袁家带来的宾客,徐章的目光扫到人群之中,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之时,目光不自觉的多停留了一会儿。 少年穿着一身锦衣,虽瞧着不如何华贵,但用料却极为上乘,腰间挂着锦囊玉佩,个头生的倒是极为高挑,几乎都快要赶上袁文纯了。 可嘴上的绒毛却仍未褪去,出卖了他的年纪。 但吸引徐章的不是少年的一身装扮,而是少年的沉稳有力的步伐,每一步落下,必是脚尖先着地。 举手投足之间,竟透着几分雷厉风行之感,颇具气势。 若非徐章五感敏锐的超乎常人,只怕还未能发现这少年与周遭之人的迥异之处。 似是感受到了徐章的目光,少年抬眼瞧了过来,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徐章露出笑容,冲着少年微微颔首,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少年眉头微皱,心底却疑惑起来。 这少年(俆章)不去关注袁家大哥,一直瞧着自己作甚? 一番礼节行过之后,宾客各自落座,少年在厅堂之中极目四望,目光锁定在角落处的一道身影,脸上露出笑容,迈步走了过去。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白烨,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少年走至徐章面前,拱手见礼。 徐章亦起身回礼道:“在下徐章,见过白兄!” “姓徐?”白烨微微思索片刻:“不知徐兄和盛家?” 徐章道:“只是盛家一门远亲罢了!” 白烨点了点头,又问:“满堂宾客近百人,徐兄为何独独盯着白某一人?” 徐章没打算扯谎:“不瞒白兄,在下自小五感便比常人敏锐,白兄步伐沉稳,双臂挥动有力,呼吸平稳绵长,在方才的一众宾客宛若鹤立鸡群,在下便是想必发现也难。” “五感敏锐?超乎常人?”白烨眼睛一亮,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徐章,“兄台如此见微知著,虎口又生有老茧,也是位习武之人?”白烨的目光刚巧落在俆章放在桌上的手掌上。 徐章拱手笑道:“学过几招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 白烨眼睛一转,好奇心更浓,露出笑容:“徐兄过谦了!” “改日若有机会,不妨切磋一二?”白烨提议道。 这么直接? 徐章瞧着面前的少年,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当中流露出来的炙热,虽觉得有些唐突,但出于礼貌,还是选择了点头。 拱手回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白烨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忽的传来一道呼喊声:“烨哥儿!” 白烨抱歉的道:“袁家大哥喊我,不知有什么事情,我先过去看看,待会儿再找徐兄说话!” “白兄请便!” 白烨一走,徐章坐着跟着无趣,又不见长柏,索性便问了下人,得知长柏在书房看盛紘新得来的边疆堪舆图,立时便来了兴趣,径直往长柏的书房而去。 徐章这位表公子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再加上长柏的书房在外院,远离内宅,自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表公子,二公子就在里头!” 徐章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长柏作为盛紘的嫡长子,自然有着自己的独立院落,守门的小厮见徐章进来,立马便进去通禀了。 徐章进去的时候,长柏正坐在窗前的长安前,身前放着一卷摊开的布帛。 “我说怎么找不见你人,原来是跑到这儿躲清静来了!” 徐章熟门熟路的自己走到圆桌前座下,自己便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 “外头自有父亲母亲照应,用不着我出面。”随着二人熟络起来,长柏的话也就慢慢多了,不似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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