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纪樵和靳轻颜被纪老爷子赶出了老宅。
出门前,老爷子私下对儿子说了三句话,其中有两句是老爷子的老爹对老爷子讲过的,老爷子亲身试验绝对有效,这才传授给儿子,权且称为“纪氏一索得男之祖传秘方”。
纪樵也一改往日的倨傲秉性,不仅接受了老爹的建议,甚至还问了两个小有困惑的问题,他老爹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做了诠释。
总而言之,“诲人不倦”和“不耻下问”这两个成语在纪家父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路上,靳轻颜接到了阎晋的电话。
“轻轻,你怎么还没回来?是要在纪家老宅过夜吗?”当哥的淡然询问。
靳轻颜心虚地嗫嚅道,“不是……,从老宅出来了……,正往槿湖国际去呢……”
阎晋凉声打断,“去槿湖国际?轻轻,你走的时候是怎么答应哥的?嗯?”
没等靳轻颜再说什么,纪樵拿走手机,温声说道,“晋哥,老宅离雪庐有点远,时间又不早了,我先带颜宝儿就近去槿湖国际休息一晚,明早我们领了结婚证,我再送她回雪庐。正好,家父明天想去雪庐拜访,跟你商谈聘礼、彩礼以及婚礼事宜。”
阎晋听完纪樵的话,安静数秒才再度发声,“那你照顾好轻轻。”
纪樵立马应承道,“晋哥放心便是。”
挂了电话,阎晋怔怔地将手机放在桌上,一颗心冷得仿佛被浸到了冰水里。
下午轻轻离开的时候,他就预料即将迎来她的婚礼,可是没想到纪家的动作会这样快。
呼,他的轻轻就要嫁人了,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把她呵护在臂膀之下,因为有另外一个男人将会替代他,更加合情合理合法地照顾轻轻。
阎晋忽然感觉心脏抽痛,哪怕用手狠狠摁着胸口,也没能有所缓解。
他的轻轻,终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别的男人了,从身体,到心灵,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
心脏越来越疼,阎晋不得不伏在桌上苦捱。
俄而,阿拓走过来,关切地询问,“阎总,您还好吗?”
阎晋抬头,苦笑回道,“嗯,没事。”
阿拓坐下来,看着桌上的醉虾、吉首酸肉和清蒸石斑鱼,三道菜一筷子都没有动。
“阎总,晚餐您什么都没吃,要不我陪您喝点?”
阎晋颔首,“好。你去温点酒,我们喝几杯。”
喝,喝醉了就不这么难过了。
然,直喝到半夜三更,阎晋仍然清醒,倒是阿拓,醉得一塌糊涂。
阎晋命人将阿拓送回房间,他自己则坐在廊檐下品茗。
困意是有的,可他不敢睡,害怕一躺下就会梦见他的轻轻,梦见那些旖旎炫丽的故事情节,梦见她一次又一次地做他的新娘。
这么多年,撑着他的就只有那些五颜六色的美梦。
如今……,阎晋哂笑不止,如今他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
笑着笑着,他哽咽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冒出,纷纷落下,砸在桌面上、茶盏里,还有,他的心头。
犹记得,当年他被父亲带出福利院,在前往靳家的路上,父亲说:孩子,我不指望你对我感恩戴德,只愿你能好好对待我的女儿,她比你小很多,是你的妹妹。
后来,父亲又对他说:从礼,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希望你能娶了轻颜,一辈子宠她爱她呵护她,做她的男人,也做她的天。
可是,后来的后来……
阎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怆然阖上了泪眼。
轻轻,哥给不了该有的幸福,所以才会忍痛把你交到别人的手中。
今生今世,哥愿保你平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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