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樵并未发疯,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天夜里,他把靳轻颜的手机给打没电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开机。
他想她,想得心肝脾肺肾丝丝作痛,可是再想也不能去雪庐抢人。
阎晋和黎冬都不足为惧,他忌惮的是靳轻颜对他的印象会直截落到谷底。
隐忍着,煎熬着,闷在家里捱过了国庆假期,却依旧一筹莫展。
八号上班,刚开完例会没多久,特助敲门进了办公室。
“总裁,现在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您单独汇报。”
纪樵头也没抬,“说。”
特助把文件夹放在大班台上,毕恭毕敬推到他的面前。
“一家公司想要购买‘双子星’B座的十八层和十九层。这里是我们查到的资料,该公司具有购买能力,出价也还算合理,但是……”
纪樵放下手上的报告抬起头,“但是,一切都太合理,反倒令人生疑,对吗?”
特助凝重颔首,“没错。A、B座两栋楼的第十八层原本都是空置的,咱们中国人在意风水,都很忌讳这个数字。如果这家公司单买十八楼,卖了也就卖了,没什么不可以,偏偏他们想要连着十九楼一块买……,您看,这该怎么办?”
“十八层地狱就那么可怕吗?看来做过亏心事的人太多了……”纪樵随口念叨,拿起文件夹翻阅。
这家音译为蓝狐的公司来自英国,以前他曾经听说过,经济实力是有的,而且信誉还算不错。
也因此,似乎就能理解该公司为什么会购买那两层楼,——外国人不相信十八层地狱这种传说,他们的地狱在心里。
大致看了一遍资料,纪樵吩咐特助先出去工作,顺便把裴总叫进来。
裴谨棠了解完蓝狐的背景,认为此事没什么不妥。
“哥,你知道资本家的特性,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们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敢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若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就能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纪樵心里还有顾虑,忖了忖,问道,“你那个姓梁的同学还在英国做律师吗?”
裴谨棠立刻会意,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那边是深夜,晚点我再给他打电话。”
“记得问一问蓝狐跟德国籍的公司有没有什么合作关系。”纪樵看似不经意地叮嘱道。
“哥,你该不会是怀疑……”裴谨棠欲言又止。
纪樵低头继续看报告,“出去忙,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暂时只是直觉,他不想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阎晋在医院复查。
小丁和阿拓全程陪伴,靳轻颜帮不上忙,于是便坐在候诊区等着。
蓦地,有人惊呼,“轻颜?是你吗?”
靳轻颜循声望过去,随即眯起桃花眼,脆声开口,“红棉姐,好久不见!”
阮红棉身边站着一个比她年长几岁的男人,又或许跟她年龄相仿,因为她本人是很显年轻的。
靳轻颜起身走到她面前,和她拥抱了一下。
“快两年没见了,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到底去哪儿了啊?啊?”阮红棉有点激动。
能够令她激动的人和事都特别少,可见靳轻颜在她心目中是有位置的。
靳轻颜笑着解释,“我去德国留学了,才回来。当时走得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阮红棉扭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男人马上说道,“棉棉,你们聊,我去车上等。”
男人走后,阮红棉拉着靳轻颜的手坐在候诊椅上,问她怎么会在医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介绍院长给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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