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轻颜挂了电话,鼻子微微发酸,但最终还是将眼中的水雾逼了回去。
只有把她的委屈、怨怼、愤怒和决绝一股脑地倒出来,才会刺痛魔头的自尊,也才有可能令他放弃过来抢人。
终究是喜欢一场,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仁至义尽”这个词从来不曾存在于靳轻颜的字典里,事实也一次又一次地向她证明,做了好事未必会有好报。
比如,她帮苏蔓樱摆脱了黎冬的胁迫,却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再比如,她在槿湖国际救下那个被二男殴打的女人,到头来渣女却趁机逃之夭夭,害得她差点人财两失。
她知道“管好自己,不渡他人”是做人应有的本分,而那两次出手,也仅仅是因为男人们着实可恶。
也就是说,她的初衷是对抗男人而非帮助女人,这是两个不同的面,绝对不可以混为一谈。
但是这一次,她自己被男人给伤害到了,却没有以牙还牙,而是……,选择放他一马。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等同于自我饶恕。
然而毕竟是失恋,就算想得再开,靳轻颜也做不到若无其事。
接下来,她不自觉地陷入到了一种“无趣状态”,也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除了睡觉。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能在床上度过将近二十个小时,剩下的时间用来吃饭洗澡上厕所。
任何人想要跟她交流都是得不到回应的,末了,她最多给个敷衍的微笑。
两天下来,黎冬恨不得马上去杀了纪樵。
阎晋倒是比较能沉得住气,他安抚住暴躁的黎冬,然后给许蔷打了个电话。
蔷总相当给力,直接从家族盛宴上落跑,匆匆忙忙驱车来了雪庐。
站在靳轻颜的房门口,阎晋沉声客气道,“许小姐,麻烦你了!”
就连黎冬也说了声“拜托”,完全忘了以前曾经骂过人家坐骨神经贱到家那回事儿。
许蔷轻抿嘴唇,冲二人露出淑女式浅笑,下一秒,抬脚踹开了房门。
在两个男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冲进光线昏暗的房间,直奔窗口,手动拉开了厚厚的窗帘。
阳光洒在床上,靳轻颜被刺得抬手遮脸。
紧接着,许蔷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靳轻颜身上的被子,然后提着她的睡衣领子,生生把人扯得坐了起来。
靳轻颜早已习惯蔷总虎虎生风的行事风格,所以毫不吃惊,只是怏怏地问了一句,“从老家回来了?”
许蔷一屁股坐在床上,让靳轻颜靠着她的肩膀,随即高声质问,“靳轻颜,你还能再有点出息吗?”
靳轻颜无力地晃了晃头,“我没事。”
“没事个毛!”许蔷抬手摸到肩旁的“巴掌脸”,“失个恋就能被折磨成这副德性,要是将来结婚之后再离了,你还要去死不成?”
“蔷总,别担心,我真的没有伤心难过,只是觉得好累,身体和心理都累……”靳轻颜弱声辩解。
躺久了伤气,她现在虚弱得就像大病初愈一样。
许蔷抽了抽鼻子,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哑,“小姑奶奶,我能不担心吗?上学时被霸凌都没见你蔫儿成这样……”
顿了顿,她又扬声开骂,“杀千刀、倒大霉的纪魔头,迟早要遭报应!还有那个贱货绿茶婊,做着老鸨的勾当却要装成圣女的模样,总有一天会染上艾滋梅毒花柳病……”
泼妇骂街模式已经开启,瞧架势,没半个小时是停不下来的。
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阎晋轻轻带上已经不太严实的房门,跟黎冬并肩回了正房客厅。
落座之后,阎晋泡起了功夫茶。
“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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