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赵器倏然耸立,动都不敢动,额头上渗出汗水。
周天申轻笑一声,打消赵器心中忧虑,“和赵家主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天灵玉就看到这位气宇不凡的中年人一泄气,仿佛挨了身前的青年一头,再无半点的气宇轩昂,将眼前所见默默记下。
赵器站在原地,止不住的擦汗,归根结底还是对身后的靠山了解不多,心里没底,导致腰板不硬,也就不敢直视眼前青衫青年的眼睛。
毕竟当初张云安来找到他的时候,赵器还在为生计发愁,只要是有人能够给他一口饭吃,能够让他家里人吃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豁出一条命。那个时候张云安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现在不会要他的命,而且最初的目标并不是赵器,而是另一个门户更好看的家族,所以赵器能有今天,家里能够雇得起地境修道者为家中供奉,自己的孩子还能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一名修道者,全都要归功于那位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道法通天的张医师,所以如果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张云安,那即使是让赵器立即就交出赵家的家主之位,赵器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因为这一切都是张云安带来的,自己也不过就是物归原主而已。
可眼前出现的是张医师口中手持信物之人,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医师并没有对他自己的身后之人说明太多,也就导致赵器无法旁敲侧击的知道更多有关于张医师口中那位神秘人的信息。
当初张云安和他一起去到自己那个残破的家中之后,交给了他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份可以离开盏柘城的秘密路线图,依照地图上的路线,可以更快的和外面的城池进行生意往来,无论是风险还是来往所需费用都要比已有的两条路线少很多,另一样东西是让他真正发家的东西,地银和天涯石。足够多的地银让他很快就拉拢起了一单生意,凭借赵器的为人还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的,然后沿着那条秘密路线,赵器很快就有了一份可以修整院子的本钱,凭借这些本钱和张医师的叮嘱,赵器又在这十几年间,先后三次走了那趟秘密路线,都取得了不少的利益,才建立现在的赵家。而那些据说有价无市的天涯石则是被他分成了两份,一份当作酬劳聘请了一位地境的修道者担任家中供奉,并且和其签订了灵契,只要那位家族供奉有任何的恻隐之心,必将受到天道压制,魂飞魄散,另一份则是给自家孩子准备的,他打算等到自己的儿子赵本树进阶到供奉口中的地境的时候,拿出来,让赵本树一鼓作气,多多破关,真到了那一天,他就把家主的位置交给赵本树。
在将这些东西交到赵器手上的时候,张医师也叮嘱了几句,说以后要么是他和一个手持小鱼玉佩的人来找他,或者是那个手持信物的年轻人单独来找他,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到了那个时候,张医师和赵器之间就没了直接关系,赵器从此以后也只用对那位年轻人负责即可,如果赵器做不到,也没关系,届时张云安来取他性命即可,对他而言,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其实赵器的心里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了。
如果张医师口中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那他赵家就可以凭借赵本树的修为和那条秘密路线跻身盏柘城的二流世家,就算那两种情况发生也无所谓,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家族实力还是赵本树本身的实力,一定都已经不复从前,那他也就可以拿出足够的诚意尽量满足张医师的要求,也就不用付出自己的生命了。
一来一往,自己都是稳赚不赔。
前提是,张医师口中的两种情况越晚发生越好。
赵器吐出一口气,拱手道,“赵器见过主人。”
这是张医师交给他的称呼。
当时赵器见张医师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那时的他还不明白张医师的笑意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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