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交代完全部的事情,仿佛虚脱一般,坐在木椅上。
他很累。
从自己穿越过来到当上兵马大元帅,不过数个时辰,而眼下,偏偏又有一场非赢不可的仗。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王婉冰的笑靥。
半晌,胡、赵、王三位将军都已经领兵出发了,只有钟离和陈东留在原地。
此刻的讲武堂显得尤为安静。
陈东闭眼小憩,钟离擦拭着自己的大刀。
“钟将军,你来这里多久了?”
陈东首先打开了沉默。
“回元帅,末将来军队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这么久?”
“是,末将岁就跟随父进了军营,今年正好本命年,三十有六了。”钟离显得尤为平静。
刀尖舔血的日子他过了二十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他留下了佯攻无所谓,可是他不愿意看到新上任的兵马大元帅陪着他。
毕竟,此战九死一生。
“那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钟离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淡淡一笑,“会赢,因为我相信我大周的将士,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
“可万一出了叛徒,此战又如何?”
“绝无叛徒!”
“这你又如何知道?”
陈东起身,走向舆图。
“此战,我故意分散开四位将军,目的就是引蛇出洞,让那个埋藏在我军的奸细露出马脚。”
“除了你钟将军,你和我身处险地,其余三位将军都有极大的不确定。”
“首先是胡将军,他负责偷袭函谷关,所以如果他是细作,或者他部下有细作,这函谷关一定是拿不下来的。”
“不仅如此,他还会反咬一口埋伏在大房山的王齐将军。届时,此战也就毫无胜算。”
钟离不语,眼下情况确实如此。
“如果大房山的王将军是细作,那么他将隔断胡将军,与前方的蛮军会合,前可突围我军,直逼涿州,退可剿灭胡将军,夺回函谷关。”
钟离捏紧了拳头。
“如果退守涿县的赵将军是细作,那么……”
不等陈东分析完,钟离的手就狠狠地拍在木桌上,振得木屑横飞。
“元帅,赵将军绝不可能是细作!”
“那你说说,谁可能是细作!”
“末将不知,末将只知道,这四位将军都是同末将有着过命交情的人,绝不可能叛敌!”
“绝不可能叛敌,我问你,王婉冰将军奇袭粮草的时候,为什么会被俘虏!我可是就在现场,而且科尔晴连奇袭的人数都知道,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们吗?”
陈东站了起来,声音沙哑。
他刚遇见自己心爱的人,不想就这么遗憾离场。
现在,他害怕死。
钟离手上的刀一直在颤抖。
他也不敢相信军中会有奸细,但目下的情况确实如此,除非奸细是被抓进军机处的那几人。
不过这几乎不可能,因为这些人的立场是站在王仁初那边,王仁初谋反的心早就有了,自然不会养一个无间道。
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包括自己的四位将军中出了叛徒。
陈东见目的达到了,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没那么轻易死的,既然我敢让你们分开领兵,心中就有把握逆转局势。”
“我们只要负责好自己的任务就行。”
钟离点了点头。
当陈东说出作战安排时,他就已经被震惊到了,眼下又把自己当作饵,引南蛮的奸细现身,其胆量,怕是天下难有第二人。
“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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